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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乔南转头,表情平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后淡淡开口:“过来。”
“你怎么了?你爸和你哥刚才还问起呢,你哥以为你先回去了,让我跟你道歉说他不是有意的让你别生气,你俩怎么了……唉?”
沐想想发现他没事,放下心来,一边上前一边慢吞吞提问,谁知道刚走到他面前,外套忽然就被一把大力扯去,下一秒,乔南有力的胳膊狠狠地箍住了她。
沐想想愣住了,小心翼翼抬手搂住他后背:“喂……你没事吧?”
“别说话。”乔南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吐出来,似乎觉得这样拥抱的姿势不太得劲,过了一会儿后开口,“你缩起来点。”
“……”沐想想默默照做了,紧接着乔南的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里,然后一动不动。
热热的鼻息喷在脖子上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沐想想脸红了一下,小声问:“……你干嘛?”
乔南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摇头。
刚才很多个瞬间,他都以为自己会怒不可遏地跳出去,揪着石家俊的衣领狠狠给他一拳。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一直只是安静地站在拐角处,直到石家俊一家离开,才平静地离开那里。
忍耐并不是他的性格,连乔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虚伪的技能。
可他当下,即使指尖发抖,也没有做出和从前一样冲动的选择。
后背缓缓爬上了一只手,在沉默中无声而有节奏地轻拍。
乔南在这份安慰下逐渐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很久之后,他只是将怀里这具身体搂得更紧了一点。
“真的没事,让我抱抱就好。”
沐想想不清楚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但终究没有多问,只是任凭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直到这份死寂被忽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
沐想想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电话来:“能接吗?”
乔南抱着她,脑袋仍埋在她的颈窝里,他似乎在发呆,几秒钟后才不爽地哼了一声:“随便。”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虽然两个人姿势还是没变。
沐想想被他说话时喷到脖子上的热气弄得缩了缩脑袋,红着耳朵将电话接通,凑到脸边。
就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好,请问,请问是乔南同学吗?”
“啊?”沐想想愣了一下,“呃,我是,请问你……?”
“呜——”
那边忽然就传来一声啜泣。
“请,请问你,你记不记得自己之前跟一个女孩子在城南公园的池子里救了一个小朋友?”
沐想想听得愣住,乔南此时也听到声音,抬头跟她对视了一眼。
沐想想被她的态度有点吓到,心说救个人不会还惹麻烦了吧,有点紧张地开口:“呃,好像是有这么件事,不过请问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真的是你们!!”那女声一听之下,当即大哭起来。
紧接着便语无伦次地嚎啕道:“我想跟你们说一声谢谢!我想跟你们说一声谢谢!!我是他的妈妈!我儿子从被救上来后一直昏迷到上星期五早晨,他醒了!他醒了!你们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找了你们很久!我只知道你们的名字和学校,可是另外那个女孩的学校不肯透露她的信息……”
初春的寒气里。
听筒里传出的来自“母亲”的嘹亮哭声,一路直达天际。
第40章第四十章
女人的声音很响,穿破沐想想的手机听筒,没开扬声器,乔南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突如其来的哭声让两个人都有些无措。
对方或许是太过激动了,说话的语序有些颠三倒四,以至于沐想想听了一会儿才听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意外,要不是对方主动联系,她几乎都要忘记救人这件事了——
新学期报名日那一天,她因为又一次被方伶俐带人锁进厕所而心情不畅,于是拎着新领到的书本去城西公园的亭子里散心,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不慎跌落进公园水池挣扎的孩子。
那一天,她遇见了乔南。
那一天,他们都不假思索地跳了下去。
那一天,他们相互交换了身体。
他们离奇的经历,由此而起。
交换身体之后,沐想想当然试图过寻找原因,她上网调查了很多有关a市城西公园的资料,内容细致到公园往年发生过的每一场新闻事件,甚至连那一塘池水在地图上具体的坐标都没放过。
但一直也没得出什么结果。
被救的那个孩子,在这当中反倒成了最微不足道的点缀。那天他们从公园保安室告辞离开的时候都没有留下自己的具体联系方式,除了突遭巨变非常慌乱之外,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得到感谢回报什么的。
因此这是他们第一次得到那起事件的后续。
或许是冬天实在太冷了,被救的那个孩子又实在太小,从被送到医院起他就发起了高烧,同时各种并发症接连出现,心跳几度骤停,抢救回来后,一直都陷入在沉沉的昏睡里。
小孩的家人们几乎都要放弃希望了,连医生都沉痛地告诉他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谁知就在不久前,情况忽然出现了转机,那孩子的生命体征越来越稳定,直至上周,居然睁开了眼睛。
家人们在莫大的狂喜之后,总算有余力去兼顾其他了,最重要的,当然还是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