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屏之后牵起唇角微微笑了,心道:原来,她也并非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啊!
收回目光,云晚歌的心狂跳不止。
果然还是大意了,入殿之时不见他身影,便以为他真的不在,也便松懈了防备。
倒不曾想,他竟然就坐在屏风后偷偷看着自己。
越紧张,手下便越拙,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把出床上女子的脉息,确实是太微弱了,要不是她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看上去,几乎与死人无异。
医者父母心,她自知再分心下去,便治不好人,便也静静收敛心境,暗自吐呐,待得心境如初,方才再次问脉。
这一探,她倒暗暗吃了一惊,此女子体内,似乎还有一股子邪气在四下乱窜,痨症?
看似是,实则又不然。
她暗自蹙眉,片刻,脑中似有灵光一闪,她再看望她面相,几缕乱发遮挡,无法看得真切,缓缓抬手拨开女人额前乱发,待看清她容貌之时,一切均已了然。
正文第17章睁眼说瞎话
抚上女子之面,那女子恍惚间微微睁了眼。
马上,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甚至都咳出几许血丝。
晚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马上出手为其顺气,待得对言终于平静下来,她方才离开床塌,下笔开方。
梓桐一直静立一旁,见她终于起身,马上迎了过来:“怎样?”
“甚为严重,奴婢自当尽力,生死与否端看她的造化了。”
在宸宫,话不能说太满,要不然,脑袋就会掉得太快,是以,虽然已知其病因,但晚歌嘴上仍旧留了分寸。
“你这是说的何话?你能治不能治,总得给个话吧?”
梓桐心中焦急,语气也自然就急了些。
事实上,这女人要不是长得像落妃,她也不费这个心思了,可如今连皇上也惊动了,要真救不回来,她便好心办了坏事,这可不行。
晚歌写好处方,方又道:“姑姑,医者治人病,不能救人命,若老天要收她,那奴婢也自是拦不住的。”
“你倒是能说会道,你若是医不好,便早早开口,省得浪费皇上的时间。”
嘴上虽严厉,但梓桐亦知,太医们束手无策,除了云晚歌,也实在是没有第二选择。
细看手中处方,竟发现并不是什么特别药物,她顿觉不解:“如此便可治她?”
“是,如此便可。”
梓桐严厉了起来,面色不佳:“你且实话告诉我,你有几分把握?我不是皇上,你也不需对我话说三分留七分。”
云晚歌垂头细思半晌,抬头之时,却是铿锵有力道:“奴婢治得了。”
只一语,屏风后的萧翊,便已按耐不住拍手而出:“有趣,有趣,你这个宫女好生大胆啊,明知朕在此,竟然也敢答得如此肯定?”
闻声,晚歌轻轻盈盈地跪了下去,再次垂首,方道:“奴婢不知皇上在此,皇上恕罪!”
闻言,萧翊再次眯起了凤眼:“你不知朕在此?如此睁眼瞎话,你也敢说?”
“皇上明鉴,怀南公公带奴婢入殿之时,便不见皇上身影,奴婢是真的不知皇上在此。”
便是睁眼说瞎话又如何?
晚歌虽然恨他入骨,但也懂得知已知彼的道理,是以,萧翊越是如此,便代表他越是好奇。
他虽残暴无情,但却喜欢寻找刺激,是以晚歌才敢如此大胆,故意顶撞于他。
这一招,以退为进,很快便起到了作用,萧翊收起落在她身上的眼光,指着床上女子问道:“你真能救得了她?”
“是。”
“整个太医院无人敢治的病,你都敢治?贺佳期,你倒真是让朕越来越感兴趣了。”
萧翊的双眸,晶晶发亮,仿佛猛兽遇见猎物一般。
云晚歌微微抬眸,却是更加坚定:“太医不敢治,只因两个字,怕死。”
萧翊俯首,再望云晚歌媚人的双眸,似笑非笑道:“喔!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怕死?”
不若方才的闪躲,她大方迎接他的探视:“奴婢也怕,但奴婢更明白一个道理,皇上要的人,治得好是赏,治不好是死,所以,奴婢必须有把握,也必须治好塌上女子。”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你的主子要是有你一半天份,便也不至于死得那般凄楚。”
他笑,嘴角的那一丝薄凉看在晚歌的眼中甚为刺目,他此刻故意提到逝去的那位美人,只会让人更觉他冷血无情。
再次垂眸,不想看到他眸中yù_wàng:“谢皇上赞赏,奴婢只是一介宫女,如何能与皇上的美人相提并论。”
正文第18章和她比,你还不配
萧翊笑着走近,单手托起她柔美的下巴,迫使她与其对视:“为何不可?朕倒觉得,你比她们任何一个都强。”
晚歌失笑,但面上却仍旧淡若止水。
若不是知时机未到,她真想亲口告诉他,不要白费心机,他萧翊便是千人所拥,万人所爱,也绝不可能惑得她心。
冲动是魔鬼,面对着日日夜夜都想手刃的仇人,晚歌第一次失去了平日里的机智与淡定,却是不怕死的反问:“奴婢斗胆,敢问皇上一句,若是奴婢比起落妃娘娘又如何?”
只一语,萧翊的眸色瞬冷,托着她下巴的大手,转而朝下,狠狠掐住了她纤瘦的脖颈:“和她比,你还不配。”
他的手越收越紧,晚歌的双拳也越握越紧。
习武之人,本该条件反射般的做出反击,可此时的她,却选择了默默的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