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前世今生两辈子从未有过的体验,男女情*事上的新奇与探索,纵马深山与猛兽搏击的刺激,还有做好事不留名地肆意潇洒……她这时才知,人原来可以这样自由,世界是如此多姿多彩,她快乐的都要乐不思蜀了。
这样无拘无束地日子过得很快,倏忽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是日,因着昨晚半夜才从临县山上狩猎回来,沐浴的时候又嬉闹了一番,直到快要天明时才入睡。甄柔这一觉就不由睡得有些久了,等迷迷糊糊睁眼,曹劲却已不再内室,她纳罕的拥被坐起,扬声唤了阿玉进来,便问:“夫君呢?”
阿玉回道:“三公子在前院的书房里。”
“书房呀……”甄柔一听就明白了,这月余来,曹劲是她睡多久,他就拥着他睡多久,这会儿她一睁眼就不见人了,估计是有事务寻来吧,但一想到曹劲又要忙去了,再不能这样朝夕相对的陪她,心里就有几分失落,遂皱眉道:“可是有人寻他?”
说着掀被下榻,忘了这里不比信都府里面,都已经农历十月中旬了,该是初冬的天气了,室内还没有烧炭盆,她才着白色的里衣下榻,就冷得打了一个寒颤。
阿玉知道甄柔最是畏寒,赶紧从一旁的衣桁架子上取下一件鸦青夹袍,手脚利落地先给甄柔披上,才道:“正是,今一早熊将军和几位将领过来寻三公子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甄柔不觉有甚,只听阿玉坦然地提及熊傲,又见阿玉脸上并无异色,心头略唏嘘了一下,仍是将熊傲看中阿玉的事敛下,另外交代道:“估计要中午了,你让庖人将昨日猎回来的羊腌制了,稍后留给三公子和众位将军午食。”
说完又念及羊肉性甘,大热,属火,可御寒益气,正适合入冬食用,再加一口热气腾腾的暖汤,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暖和起来,于是又补充道:“剩下的羊骨让煮了汤,便是赶不上中午食用了,但夫君他们议事一贯时久,估计得到下午才结束,正好把羊骨汤给他们送去。”
阿玉逐一应喏。
甄柔恐时辰赶不上,阿玉先去将午食安排了,她自行梳洗了一番,就到前面院子去寻曹劲。
书房乃是重地,庭院里自少不了重兵把守。
不过都是这月余来随同一起狩猎的护卫,甄柔也是相熟。
他们知道曹劲对甄柔的重视,也敬佩甄柔不顾瘟疫亲自救灾,自是任甄柔如入无人之境。
如是,甄柔一径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一个粗狂地声音哈哈大笑道:“还是主帅智谋无双,借由陪少夫人四处狩猎游玩的幌子,将陈留周边的地形全部标记出来,到时各路人马休想趁商议五皇子登基时作乱!”
第二百九十七章 到来
笑声猖狂,几近振聋发聩。
将甄柔怔在原地。
透过一贯大敞的书房门,她下意识地循声看去。
只见一张羊皮舆图高挂在一临墙的木架上,曹劲负手立于舆图之下,身后站着肖先生,及四名披甲佩剑的武将。
他们六人都背对她而立,但并不妨碍她一眼就认出说话的人,正是四名武将之一。
与熊傲一样高大魁梧,面黑有光,尤以两腮上蜷曲的连鬓胡须格外醒目,故人称张大胡子,也被底下士兵戏称胡子将军,听闻为人最是心直口快,从不来虚言。
他嘹亮如洪钟的声音未落,熊傲许是看在阿玉的份上,率先发难,转头喝止道:“张大胡子,少在这里口无遮拦,主帅可----”
犹言未完,余光似瞥见甄柔正立在门口,他心想着不会这般巧地看过去,立时和甄柔四目相对,他的声音当即戛然而止。
和人粗心也粗的张大胡子不同,熊傲心里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忙不迭解释道:“少夫人,您可别听张大胡子乱说,他这人最是口无遮拦,主帅他并非……并非……”吐吐吞吞两声,想说并非拿甄柔做幌子,可实际上确实也利用了陪甄柔四处狩猎之余,将陈留周边的地势山脉勘探了清楚。
一时间,熊傲不知从何解释起。
众人却被熊傲这一声“少夫人”提醒,瞬时向门口看去,果然见甄柔正立在那,又听熊傲越描越黑的解释,连素来潇洒随性的肖先生都不觉尴尬,直看着熊傲和张大胡子暗暗摇头。
曹劲也未料甄柔会突然出现,想起张大胡子口无遮拦的话,他也不由皱了皱眉,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而且他相信甄柔并非无心之人,能感觉到自己对她的这份用心,遂神色自若地笑道:“怎么过来了?用朝食没?”
甄柔看着一脸尴尬的众人,她定了定心神,让自己随曹劲一派无事人的样子,尔后一步踏进书房,微敛衣裙,向曹劲欠身一福,“用了些糕点,听闻肖先生和众位将军来了,想着午时将近,就让人将昨日猎的野羊给夫君和众位添午食,这会儿莽撞过来说一声,不想打扰到夫君和众位议事了,妾先告辞。”
说罢,甄柔就要转身离开。
听着甄柔口中自谦的称“妾”,不再像平时私底下直呼称“我”,知道甄柔是顾及他在部下面前的颜面,连张罗午食也是为了他与部下的关系,曹劲黑眸笑意渐浓,道:“稍等,我和夫人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