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诉抬眸,示意她继续说。
宁春和试探的问:“老东西?”
“挨千刀的?”
“老光棍?”
江诉合上面前的书,点头:“看来你平时对我很不满。”
宁春和干笑两声:“我那是喝醉了,说的话当不得真。”
窗户没关,偶尔有风吹过,薄纱帘被吹开,暖阳映照进来,铺了一地。
江诉神情微动,站起身,哑声问:“那做的事也当不得真了?”
宁春和懊恼得掐了掐自己。
她难不成,还揍了他?
“肯定当不得真啊。”
可能是觉得这句话毫无信服力,宁春和又加了句,“酒后乱性,当不得真,这是六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
他冷笑:“看来我还不如六岁小孩了。”
宁春和愣怔间,他已经出去了。
真生气了啊。
她烦躁地叹了口气,没事喝什么酒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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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春和还是第一次看他生气,有点不敢去找他。
于是想着,等他气消了再去道歉。
晚上的时候,因为宁夏安难得回来一次,宁父特地在附近的餐厅定了位置。
宁春和把螃蟹剪开,将里面的蟹肉夹到宁夏安的碗里。
“多吃点啊,你看你瘦的。”
说话间,她伸手掐了掐他的胳膊。
没掐动。
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还真没看出来,小家伙身材还挺好,都有肌肉了。
两年不见,他长变了不少,皮肤晒的有点黑,留着个寸头。
看上去挺有土匪的气质的,不过笑起来倒还挺可爱的。
宁春和心里装着事,所以也没注意宁母脸上担忧的神情。
沉吟良久,她问宁夏安:“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志愿就填你姐姐的大学吧,正好回国。”
“不行。”
宁春和说,“我那个大学太烂了,要填就填南大。”
她凑到宁夏安耳边,小声说:“你姐夫是南大的教授,你以后考上了,我让他罩着你。”
宁夏安抬眸:“姐夫?”
声音有点大。
宁春和怕被他爸妈听到,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嘘嘘嘘,小点声。”
宁夏安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恩。”
晚上的时候,宁春和睡不着,抱着狐狸玩偶跑到宁夏安的房间里。
他刚夜跑玩回来,额前碎发被抓至脑后,带着湿意。
少年的面容清爽好看,汗珠顺着下颚滴落。
宁春和感慨,以前那个小家伙,居然长这么帅了。
宁春和叹气:“姐姐问你个事。”
宁夏安疑惑的坐过去:“怎么了?”
宁春和揽着他的肩膀,刚准备开口问,不过想起他的年龄和江诉的年龄隔了一大段,思想方面肯定是有区别的。
于是改口问他:“有喜欢的女生吗?”
他摇头:“没有。”
宁春和一愣:“男生?”
宁夏安:“......”
“你都十七了,怎么可能没有喜欢的人。”
宁春和不信,“连姐姐都瞒?”
他诚实摇头:“真的没有。”
宁春和半信半疑:“真的?”
他点头:“真的!”
宁春和松开手,躺在床上,感慨一般的说:“没有也好。”
喜欢上一个人简直太烦了,尤其是喜欢上一个,心思缜密的冰山。
宁夏安也没在家里留几天,假期结束后,他就回去了。
送他上飞机之前,宁春和把自己拍片子攒的钱全部给他了:“好好学习知道吗!”
“恩。”他轻笑着点头,“知道了。”
旁边的宁母眼神湿润,直到他进了站,才有些忍不住的趴在宁春和的肩上哭了。
“别哭了。”
宁春和安慰她,“又不是见不着了。”
送走他以后,宁春和回到家,再次开始为自己的感情之路担忧,也不知道江诉的气消了没有。
道歉这种事情,还是得当面来才有诚意。
于是宁春和从下午开始,就等在他家门口。
一直等到晚上。
夜晚风大,湿气又重,她冷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才看到前面车灯的光亮。
她哆嗦的站起来,背都挺不直了。
原本准备驶进地下车库的迈巴赫突然转了方向,在她旁边停下。
江诉打开车门下来,眉头紧皱,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宁春和冻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想......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
江诉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她冻的发乌的嘴唇,抑制住怒气:“是挺惊喜的。”
进屋以后,江诉开了暖气,又进厨房给她煮了碗姜汤:“驱驱寒。”
宁春和道过谢以后,捧着水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然后不动声色的抬眸打量他。
脸色好像更臭了。
他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啊,怎么感觉最近脾气见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