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说的,说你费尽心机mí_jiān女学生让人家未婚生子,然后不得不嫁给你,事后给你戴了绿帽子吗?”
“给我闭嘴!”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向书礼额角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紧紧的握着向南依的手,他没再理会向知达一家人,而是小心翼翼的望着她,“小依,跟爸爸走,咱们这就离开。”
“爸爸……”
轻轻的唤了一声,向南依却再没了声音。
目光涣散的望着某一处,她的耳边充斥着轰鸣声,让她听不真切他们后来又说了什么。
只是耳边一直充斥着一道声音,可怕的令她想逃。
“爸爸在呢,没事儿啊!”
拥着向南依站起身,向书礼避开了向如萱伸过来的手,径自走了出去。
陶婕在后面紧着解释让他们回去,可他却连理都不理,挥手招了计程车就离开了。
他会生气,不是因为向知达提起多年前的旧事,而是因为那些话会伤害到他的女儿,这是他无法也不能忍受的。
感觉到向南依的手冰凉一片,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向书礼皱眉握紧了她的双手,“小依……”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是顾安尘打来的电话。
接起之后,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反而直接问道,“伯父,出什么事了吗?”
“……小依的情况不太好。”
下一秒,顾安尘的声音蓦然转冷,“现在就下车,会有人来接你们。”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向书礼心下微疑,不过还是照着他说的话做了。
才从出租车上下来,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车上下来了两名外国人,向南依认出是那天在学校殴打记者的两个人。
微低下头,她装作没见过他们的样子,并没有直接上车。
“向小姐,是顾先生让我们来接你的。”其中一个人自报家门,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十分标准。
“谢谢。”向书礼道了声谢,扶着向南依上了车。
车子匀速行驶在路上,向南依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大手一点点转凉,她才终于对向书礼说,“爸爸,我没什么事。”
“小依……”
“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吧!”
“好。”
见她还能正常的和自己交流,向书礼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下。
刚才在向知达家里的时候,向南依看人的眼神都失去了焦距,吓得他险些以为她承受不住那些事情而崩溃了。
毕竟,她原本就有一些心理问题。
要是因此而把情况变的更糟,向书礼毫不怀疑自己会有杀人的心思。
而事实上,向南依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
身为父亲,他难免会关心则乱。
初时听到向知达说的那些话,向南依的确是震惊了。
如果是听到别人这样说,她肯定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但那毕竟是她的亲叔叔,她并不认为对方会拿这种事情胡说八道。
所以那一刻,她连自己该怎么反应都不知道,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可随着离开那个地方,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理智也就渐渐回笼了。
比起叔叔,她更应该相信自己的父亲,不是吗……
她相信,她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即便曾经发生了什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事情,但误会终究是误会,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事实。
有人说时间很残忍,因为它会刺破青春表面的彩饰,会在美人的额上掘深沟浅槽,什么都逃不过它那横扫的镰刀。
但向南依却觉得,残忍的背后可以让人看到一些真实,这没什么不好。
至少这种残忍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车子在行驶了几分钟之后就停下了,向南依以为他们到了机场,结果却在车门打开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安尘……
他怎么会在这?!
和她抱有同样的惊讶和错愕,向书礼看着对面的男人,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欣慰、庆幸、以及自责……
没有顾忌向书礼还坐在车里,顾安尘直接将向南依搂进怀里,紧皱的眉头始终未曾舒展,“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摇头,听着头发磨蹭着他风衣的声音,觉得心安许多。
“我们直接回家吧,好吗?”
“嗯。”她点头,并没有异议。
温热的大掌轻轻摩擦着她的长发,顾安尘见她的情绪还算稳定,幽暗的眸光才渐渐变的温软。
退出他的怀抱,向南依一手拉着顾安尘的,一手握着向书礼的,竟然弯唇笑了。
哪怕再不幸的人生,也会有阳光明媚的时光,也会在沙砾石缝中长出小小的幸福之花。
更何况,她的人生那么幸福。
可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真的一帆风顺的人生之旅呢,或多或少都会遇到些大大小小的挫折和麻烦吧,一点心事都没有,人生会变的有些空虚。
在那些灰暗的日子里,不让冷酷的命运窃喜,既然它顽劣的来凌辱人们,就应该用处之泰然的态度予以报复。
人不是从出生就一成不变的,相反,生活会逼迫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脱胎换骨。
向南依觉得,她是那么的幸运,因为她向前一步,都是因为爱、都是因为暖。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想要感谢上苍的安排。
一路上都沉浸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