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超,我就不信你不烫嘴。”
“我不是你,别总拿我跟你比。”
虽然话是如此,不过当黎超吃上一口时,也生生的被这乱炖给惊住了,好吃,真好吃,比吃新祥和的火锅还要好吃,但,就算是烫嘴他也不会说出来。
叶琉璃笑着夹了块最嫩的白菜心给宗政九,而后又给自己挑了些粉丝。
一边吃一边说话。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们已经清楚了,不过,接下来有些事需要你们去做。”
所有的事情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就算漏洞,他们也想好了怎么补。
“好啊,只要能用得上我们的,你们尽管说,不过,你们真的确定可以将重编一事拿下吗,那……”黎超还是有些担心。
而就在此时,暗风带着丝雪茶进来禀报,“禀世子,世子妃,区家家主已经入城了,此时,正往区府赶。”
黎超安知宴互视,又异口同声,“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来的人是区家的家主?”
宗政九又接过话,“我们也不是你们,我们做事,也是很周密的,哼,那个区家家主,自以为弄个进京的商队就能瞒得过我们?他,也太天真了。”
他说得没错,区家家主还是有些头脑的,将自己打扮成了商队,混入京都,黎超和安知宴也是发现他们的马蹄包了布,才感觉出异样的。
马蹄包了布,这样跑起来就无声无息,不被人发现。
可是……
一般的商队为了不被劫,一定会打出商队的旗号来,还响亮的喊出口号,若是真有山贼,他们也会按照江湖上的规矩给些买路钱,因为,就算是能逃得了这第一次,却逃不了第二次,而且,第二次若是被发现,迎接他们的就是财没命无。
与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给人银两算了。
区家家主的聪明,因为这样而躲过了许多眼线和耳目,可是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底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
安知宴从菜里抽了个空,“既然你们知道,那你们也一定有对策了?不过,你们也应该早些告诉我们,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的不是,害得我和黎大叔担心了一路。”
宗政九夹了片肉给女人,“这也是考验你们,我们为什么要说?再者,能在十里之外发现他们的踪迹,你们也算是有本事的,安知宴,你倒是聪明不少。”
这算是夸人吗,为什么安知宴一点也不觉得呢,因为这里有人比他还要聪明,一早就发现了,相比之下,宗政九才是聪明的那个吧。
“不过,现在说这个似乎没多大意义吧,琉璃,宗政九,你们就没人章程出来,听说这区家家主是个心狠手毒的,他杀起人来可是眼都不眨的。”
区家,从区九保那里开始,就不是好惹的。
海上的东西是块大肥肉,而为什么只有区家能在海上称王称霸,甚至就连皇上也要惧上三分呢,这次来的又不是别人,是区家家主区远山啊,直接从区升这个无能的儿子跳到了区远山这个老子,这的确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安知宴这个嘻笑的纨绔也变得异常认真了起来。
叶琉璃和宗政九依旧还是不说话,就静静的吃着那锅乱炖,举止还是那样的优雅,气息还是那样的平静,不知怎的,安知宴和黎超方才焦着的心在此时也被莫明的抚平了。
一顿饭吃下来,他们也没原先那么紧张了,该来的一定会来,不该来的他硬要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能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外间的雪下得越发的大了,地面之上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衫,将这个京都的街道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美来,他们的嘴里还回味着那乱炖的菜香。
黎超自嘲一笑,“想来,我们是多虑了,琉璃和宗政九怎么可能让他们这样胡来,他们一定有法子,安知宴,你我听令即可。”
安知宴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我说过,我要用我的方式去报达小姨就一定会做到,倒是你,你这个老头子的年纪也不小了,能不能不要在年轻堆里凑热闹?我家小姨是不会看你一眼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你?安知宴,你胡说什么呢?谁老了?”
“哼,小六,走。”
安知宴不理,跳上大马,驾的一声,随着马蹄声渐远,他的身影也一并消失在这薄薄的雪夜之中。
黎超的眸子更深了,他,真的太老了?
……
区远山,区九保最得意的儿子,也是最有手段的一个中年男性,当年为了不让皇上接手海上这块肥肉,可以一刀杀了派去的使臣,而为了隐瞒此事,也可以将使臣住着的整个渔村清扫干将,事后只呈上一封白色卜告的折子,说使臣不顾他们的劝阻硬要住在渔村体查民情,从而不幸遭到了海盗的袭击,皇上若是再派人下去查,其果也是一样,就这样,使臣来一个,死一个,死法各异,有的是掉入海中淹死,有的是水土不服给病死,还有半路之上就死的。
“……所以,你告诉我的是,这就是区家人的行事作风?”叶琉璃被男人抱在暖暖的被子里。
宗政九把玩着她的秀发,“不,我只是告诉你,接下来的每一步,我们都要小心,这个男人不是区升,而是一个真正的杀人狂,皇上不去制海,也有一方面的原因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