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冷静吗?”班主任十分不满他的态度,开始找他的茬:“好歹也是个奖啊。”
“什么意思?”
“你好歹高兴一下吧,毕竟是个第一名啊。”
下一秒郑雨歇就稀松平常又云淡风轻的说出一句气死人的话:“全国大赛的奖我都拿过好几个了,这种等级的有什么好高兴?”
嗯,我觉得穆老师可能会打人。
然后郑雨歇把奖状折好,我记得他家的奖状就有厚厚的一摞,优秀,第一,这对他而言是常态。
“你就没输过吗?”我问他:“就没拿过第二?”
他明显不想理我,安静的闹着脾气,好吧,谁让我命苦选了他当朋友呢,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我错了,娘子,不要再生气了,我不该说你娇气好吧。”
显然我找对了问题的源头,随后他很清爽和得意的开口:“我很多方面都很差,下棋就从来没有赢过,也不太会种植物,篮球也打的不怎么样,明白?”
“你棋下的还不好?”
“那是你爸程度太差,我在云斋就下不赢我的师兄师姐,更别提我师父了,每次都输得很惨烈。”
“没赢过?”
“嗯,长大之后也没有赢过,围棋还好,象棋就真的输得很难看了。”
我啧了一声,果然是书香世家啊,不掰手腕改下棋,想想我和我爸的课余生活都是趴在桌子的两边比手劲……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班会结束之后班主任就放我们自己,谢震抱着书本凑到郑雨歇身边,一副鼓足勇气的样子:“那个,郑雨歇啊,有道题你给我讲讲成吗?”
正在写物理试卷的娘子回头,然后接过他的东西,低头开始计算。显然班主任乐见其成,我知道班主任一直很担心郑雨歇不和人相处这个问题,也知道他为了填补上郑雨歇心底的空缺劝过他很多。哎呀,我们班主任还是很靠谱的嘛。不愧是和我一起过生日的家伙!
谢震并不聪明,娘子和他说了三遍才找到问题所在,然后娘子问了他一句很关键的话:“你是不是证明题很差啊。”
谢震老老实实的点头,然后问郑雨歇:“不过你跟我说的这题我懂了。”
“你懂了也没用,不是只有这一道题。”说罢里面翻出他的平板在里面调出图形一系列,然后转发给我,他对我说:“你发给他吧。”
转手给谢震发过去,郑雨歇说:“你自己也看看,你证明题也挺烂的。”
“我还是可以的。”
“……”
谢震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娘子看起来也不会解释,我就帮他解释:“你就回去从头开始做那些题目就好了,答案都在里面,细节也都有,这一套做完估计基础就差不多了。”
那小子看了看不再理人的郑雨歇,又看了我:“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呢?”
我也看看郑雨歇,在看看他:“不用,你可以走了。”
“肖谷。”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的面对我:“翻译你是专业的啊。”
“那必须。”
隔天谢震往我们的方向跑的很勤快,一会儿过来找我说个话,一会儿拿着题目靠近,娘子显然有些受不了他的殷勤,下课就趴在桌子上装睡,郑万航都看出来不对劲,拉着那小子问:“我说你干什么呢?大早上这么勤快?”
“联络一下感情。”
我伸脚就要踹他,他连忙往旁边躲,手里的卷子应该是打印出来的,还有些墨水的气味。
课间操结束,我转身要去拉我家娘子,娘子走上前两步和易灵隐会面。
易灵隐从口袋里面摸出巧克力给他,又指着他的口罩道:“你感冒还往人多的地方跑啊。”
“班主任说叫我下楼,不要总是在班级里面躲着。”
“穆老师真是缺心眼,你真倒了怎么办啊,走!我带你找他去。”
“大王你冷静,我下午就请假了,不用去。”
“美人真乖,生病就该在家里躺着。”转头那雪妖一般秀雅又妩媚的女孩子便对着我笑了:“肖谷你最近很黏我家美人啊,平常看你都和别人一起走,这段时间怎么常常留下来了?”
“你会不知道吗?”我反问她。
易灵隐眉目温柔,眼波流转:“我知道啊,那又怎样?还不能调侃你几句了。果然有你在他身边让人很安心啊,要是你能改掉打小报告的习惯,相信我家美人一定会更爱你的。”
立刻去看郑雨歇,他幽幽的转过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嬉笑:“只要他不拿自己开玩笑,我肯定不打小报告。”
“切。”易灵隐冷哼了一声,随后嬉笑蔓延。
明朗的阳光之下,我盯着站在对立面一双人,他们之间好像有很多东西改变了,我没有再看到他们与世隔绝的怪物感,而且……怎么说呢,总觉得某些东西从他们之间崩塌了,他们两个莫名的越行越远。
下午娘子就没有再来学校,第二天也没有来,体育课的篮球场上郑锡涛和徐辉各站两边,如同笼中困兽嘶吼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