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半,感觉到有震动,我摸了手机,接通了班主任的电话。他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爷啊,你再不接电话,我要报警了。”
“抱歉,昨天得意忘形,今儿爬不起来。”
“就你这小身板还跑去打篮球,你不怕把自己弄死吗?”
“我下午就去学校。”回避掉他的调侃。
“随你,要不你还是在家躺着吧,还有!昨天是哪个二百五喊你打篮球的?!”
“肖谷。”
“……”
“……”
下午坐在班级里,郑万航一脸同情的对我说:“你小心一点大哥吧,你和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把他气得电话都摔坏了。”
“……”
这个可能真的不能怪我,他自己脾气不好怪我吗?
“你真厉害,说话都能睡着,大哥叫了好几声,你都没反应,后来听呼吸声才知道你睡着了!”可能郑万航也觉得无语吧,哎呀,还是怪肖谷,都是他喊我打篮球。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对付郑锡涛的策略,无视他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对着干太浪费我的心情,嗯……
我突然有一个很馊的主意!!
他既然那么爱喷火,那我就装装病吧。装的虚弱一点,让他不好意思和我发火。
我拍拍肖谷,肖谷看过来,我问他:“我看起来怎么样?”
“很好看啊,怎么了?”他笑呵呵的回答我。
……
……
谁问你这些有的没的。
“气色好吗?看着像病重的样子吗?”
“不太好,但是也不太像病重,就是看着有点累的样子。”
我暗自点头,顺势的下定决心,要是郑锡涛找上门来,那我就今天实验一下。
果不其然!
我刻意慢慢的收拾东西,然后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出门。
楼梯道里面冲出来一个人,他扯衣服的力道很大,我看准了来人,然后顺势往地上落力。那人立刻就慌了,手忙脚乱的要扶,语调惊恐:“喂喂喂,你怎么回事啊!!”
非常好!
伸手扶着把手,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靠在楼梯道上,乱了呼吸的节奏:“该我问你。”
“你真要死了啊。”
“……”
他跟着我下楼,小心的打量着:“你小子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啊,你这个德行是不是要晕了啊。”
“……”
“你说句话啊,你糖呢?你带糖了吗?”他从包里面找出一袋子糖:“你先吃两颗。”
“不用了。”我故作虚弱的摇头:“我回去睡觉。”
“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手乱晃的漫天比划,又不知道该不该碰面前的病人,毛毛躁躁的像个小学生。
“我家有人。”
“……”他不说话了,把糖袋子塞进我的口袋,然后有些怒意的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的转头走了。
看他的背影消失,我松出一口气。
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招数,看来是我之前对付敌人的方式太单一了。冷漠不是唯一的招数啊。
晚上我就发现这个招数的后劲也很大,郑锡涛每隔一个小时给我打一个电话,主题只有一个:
“你没死吧。”
“……”
我怎么回答?
嗯,我没死。我要是死了!是鬼接的你的电话?!
果然馊主意就是馊主意。
我靠在床头看买来的课程,那位大爷的电话又来了。
“我没死。”我被他烦的够呛,直接反讽回去。
“都几点了,你还不睡觉!!你又在作死是吧,你是不是又在画画,你有病啊,你确实有病,快给我滚去睡觉!”
“你每个小时一个电话,我是想睡啊,你能让我安静吗?”
“……”他又喷火:“我不给你打电话,万一你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我顺手翻出之前在婚礼上给大师兄他们录得声音。
“幺儿,你干什么呢,快过来。”这是大师兄的声音,视频里新郎官的笑脸很爽朗。
我心情莫名的疏阔起来,轻快的对郑锡涛说:“我家有人。”好似炫耀,那边也深信不疑,然后沉默了半天,才说:“人家是外人你这么麻烦人家好意思吗?”
“我从小是大师兄教大的。他对我来说就是兄长。”
“你还是去死吧。”
电话被挂掉了。
托这个馊主意的福,郑锡涛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来找我的麻烦,主意虽然馊,但是胜在管用。
如同铁一般的小团体最近产生了裂痕,我去班级的时候,班主任正站在走廊里,他面前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陶欣然和刘新水。
嗯,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只要能引得陶欣然和刘新水心生芥蒂,那个小团体距离破灭就没有多久了,然后……就是让那些小姑娘们站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