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你晚上买点百合过来,我再给她做一瓶。”
“你自己做的?”
“嗯。”
“好好好,要多少啊?一百朵够吗?”
真是爱妻心切啊,我微微摇头:“不用那么多,挥发会很快,大概六七朵就行。”
然后又闲扯了两三句,我忍无可忍的挂断了电话。
车上很安静,郑锡涛和郑万航坐在一起盯着手机,大伯专心开车,我望着窗子发呆。
“你好大的谱啊,你爸回来你都不去吃饭。”郑锡涛突然阴阳怪气的开口。
“……”
“这段时间你还手机关机,你安得什么心!”
“……”
“郑雨歇,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能……”
郑万航听着,听出不对劲,立刻出声劝解:“哎呦,大哥哎,求你,你这么大火气,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们两个肯定连话都说不上,好好说,好好说。”
“你就做好人,他……”
“他不爱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和柳予安不说的好的很吗?怎么和我们就没话说了?!”
颠过来倒过去就这么几句,每次吵都这么几句,我被郑锡涛这只火龙逗笑了,没有多想就笑出声,然后对上他们的怔楞的表情,我对那只胡乱喷火的火龙说:“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词?”
“我……!”
“你,行,郑雨歇,你给我等着。”
大伯和郑万航对视一眼,也只是笑,大伯叹气:“能把我家锡涛气成这个德行的,除了你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有,易灵隐能完全拿捏住这个家伙。因为易灵隐完全不用顾忌这个家伙的脸面,只管一味的发泄。
打了个哈切,靠在椅背上,人有点困恹恹的,还是应该早点回家睡觉。
手机响了,易灵隐给我发来了那位阿姨借钱的后续报道,我颇有兴致的翻看结束,然后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
一阵冲鼻,我闻到了大伯车子里面新换的清新剂,再加上大伯不断打喷嚏的样子……
难道……
还没有想明白,侧过头郑万航正盯着我笑。
“干吗?”我问他。
“昨天班主任和我说,他让你帮着抄写试卷,你抄着抄着就睡着了,他问我,你平时都在家干什么,为什么会困成这种德行。”
“我抄完才睡的。”我要为自己辩解一下,这个真的不怪我,他又没回来,我等待的时间那么漫长,不睡觉还能干什么?我说:“他就胡扯。”
“那你晚上在家干什么?为什么会困?”
“学习。”
“你才是胡扯。”郑万航当官之后整个人都柔和起来,自信了之后,他身上的怯懦感都降低了不少,和他说话倒是没有那么排斥。总之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然后,我看着郑万航炫耀一样对郑锡涛说:“你看,轻声细语和他说话,他肯定会回答你。”然后他被郑锡涛抠着脖子,一通打闹。
“就你是好人,就你聪明!!”
我想了想,然后睁开眼睛,对正在开车的大伯说:“大伯,你想把那对母女甩掉吗?我可以帮你。”
车子急刹车。
大伯半眯着眼睛……
客厅里面正欢声笑语,新大伯母对我露出明朗的笑容,伸手就要来碰我,我下意识躲过去,不着声色的抱起郑雨扬。
环视一圈,明显的家里的情况不太对劲。
“哎呦,正看不出来,孩子你是姚老先生的徒弟啊。”她眼睛提溜的转,然后在靠近我的地方保持一段距离坐下来。
“孩子啊,伯母想求你个事情,可能有点为难,你能答应伯母吗?”
“既然知道为难,那就别开口了。”我捏着郑雨扬的脸蛋,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那边的新大伯母,郑锡涛一副老大样在我身边坐下来,高兴的几乎都抖腿。
“……”
不少人都隐着笑。
二伯上前打圆场:“雨歇啊,你不能这么说话,好歹要听听看是什么事情吧。也许不难办呢。”
我盯着那位大伯母,看着她心里发慌,然后对怀里的郑雨扬笑了笑:“二伯,这位大伯母好厉害的嘴巴,她刚刚一句话,直接把我弄得下不来台,我可不敢和她继续说话,万一被套路就不好了。”
“什么意思?”我爸从进门开始就不太想搭理我,应该是很厌烦我上次没有过来迎接他回国这件事。
“孩子啊,伯母想求你个事情,可能有点为难,你能答应伯母吗?这句话是刚刚这位大伯母对我说的,孩子,伯母,确定了我和她的长辈晚辈关系,‘求你个事情’说明她纡尊降贵对我一个孩子低三下四,‘可能有点为难’这是托大了说,换而言之就是说这件事我肯定能做到,但是她知道我不愿意做,‘你能答应伯母吗?’最后再搬出长辈的地位,关键是,她连什么事情都没有说,只问了我一句能不能答应,这就把我的后路堵死。”我对着新大伯母笑了笑:“换而言之,新大伯母这句话听起来诚恳,说的明白一点就是,孩子,长辈既然开口了,这件事你就算不想帮忙,你也必须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