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因为一个座位就要杀人的人吗?”
墨一帆沉吟了片刻:“饭勺柄是圆润的,还是被人磨尖了?”
孔鸣:“那人才刚入监狱几天?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偷到饭勺,磨成尖的?”
墨一帆眸中神色闪烁:“既然是圆润的,那问题就更大了。圆润的饭勺柄要一下子插入喉咙,没那么容易。那人的臂力必须很大,而且目标精准。如果按照你说的,唐瑞峰是被无辜牵连的,那这个牵连也……也过于不走运了。”
手机那头的孔鸣沉默着,没有说话。
墨一帆曲指轻敲在桌面上:“虽然我太太已经宣告同唐瑞峰断绝了父女关系,但这个消息传到我这边来,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孔先生,相较于唐瑞峰的死因蹊跷,更让我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个消息会率先到底孔先生哪里?”
墨一帆的质疑是站得住脚的。
孔鸣与唐家人可以说,除了何碧莲外毫无瓜葛。如果是给何碧莲惩罚,孔鸣只会让何碧莲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不会去绕一个大弯对唐瑞峰下手。
孔鸣长叹一声:“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墨少的眼睛。你知道我低调从帝都过来,就是不想引起孔家其他旁支的注意。我留了人在暗处盯着几个爱做小动作的人,果不其然,就被我抓到了几个人受令掩人耳目跑到闵城来。”
孔家牵扯在其中?
这一点是墨一帆没有想到的。他不明白远在帝都的孔家为什么会对一个闵城的小商人有关注。
孔鸣:“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行踪暴露了,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可没想到他们没有发现我,反而围着闵城监狱转悠。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寻常。昨天因为b7地块签约的事,对那边有些疏忽了,结果就出了事。”
难怪孔鸣刚才开口第一句就是出事了。
孔家某些人没有搞孔鸣,而是弄死一个不应该有交集的商人,这就很值得深思了。如果孔鸣能把握机会,顺腾摸瓜就还好,如果孔鸣不能及时找到原因,那么下一个被“无辜波及”的,就有可能是孔鸣了。
墨一帆拧着眉思索:“帝都那里有没什么动静?”
“就是风平浪静才让我觉得出事了。”孔鸣的口气听起来不太乐观,“如果不是我的人见过帝都来的那几个人,我都不会知道这个事。”
墨一帆:“我们逆方向想一下,唐瑞峰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那些人费尽心思伪装成意外,也要把他弄死?”
孔鸣:“唐瑞峰被林家送进监狱,身家财产都没了,还有什么可图的?”
墨一帆半眯着眼睛:“如果唐瑞峰手知道了什么事呢?而这件事极大地威胁到了孔家某些人,让他们坐立不安,干脆把唐瑞峰搞死,毕竟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牢固的。”
孔鸣倒吸了一口冷气:“嘶……我知道该往什么方向查了。”
墨一帆:“唐瑞峰才送进监狱没多久,就惊动了远在帝都的孔家,能把消息送出去的,有可能是孔家在暗处盯着唐瑞峰的人,也有可能是唐瑞峰自己。他已经穷途末路了,因缘巧合下拿到了孔家谁的把柄,想要借此要挟孔家谁把自己弄出监狱,没想到人家下手更狠。”
孔鸣遗憾道:“早知道唐瑞峰还有这样的秘密,我就应该先弄到手,再把他送进监狱去。现在人都死了,可惜了。”
墨一帆:“唐瑞峰在监狱里,能对外传递消息的途径只能通过何碧莲。你查一下在杀死唐瑞峰囚犯入狱之前,何碧莲是什么时候去探的监,探完监又接触了哪些人。”
孔鸣笑了笑:“唉,还好我现在是你的盟友,而不是对手。”
墨一帆重新捏起三明治:“嗯,你自己小心点。斯蒂安那边可以不用再管了。”
孔鸣应了一声就要挂电话,墨一帆又叫住他:“急得把识别器给我送回来。”
孔鸣摸着口袋里的u盘,重新恢复吊儿郎当的口气:“一想到就要把巨额财富拱手送回,心有不甘呐。”
墨一帆淡淡提醒他:“你不想送回来也行,只要你能承担后果。”
孔鸣被呛了一下,现在的他确实惹不起墨一帆。他追查孔家某些人还得需要墨一帆的帮助。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墨一帆就被自己多长一个脑子似的?一下子就能抓住自己的软肋,还是毫无反手之力,被压制的那种。
不过心宽的孔鸣没有太过于纠结,只要墨一帆不是孔家人就行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墨一帆结束了同孔鸣的通话,心思并没有因此放轻松。他脸前浮现的是唐心语的面容。
这个消息,他的墨太太知道会怎么反应呢?
林彤是林家最先得到消息的人,坐在办公桌前黯然了很久。如果说她对唐瑞峰毫无一丝感情的话是不可能的,毕竟曾经有过一段看似幸福的时光。现在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一切恩恩怨怨都让它尘作尘,土作土吧。
唐心语接到林彤的电话时,正在开车去往同丰科技的路上。
听完唐瑞峰的死讯,唐心语有诧异,但也没有想太多:“妈妈,何碧莲她会给唐瑞峰办葬礼吗?有的话我们出一部分丧葬费吧。葬礼上去露个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