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贵泽与气得牙齿还在颤。
贵社长说,“大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脾气这么暴,沐阳他都三十多了,他已经是个大人了,这些年南来北往,国内国外的,你说他什么世面没见过,再说了,他那个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啊,而且现在诺斯也没有什么大事,家里,家里也没有什么大事……你至于么,这是干什么啊。”
贵社长说完,贵泽与稍微平静了一些,“我就是怕他被那些个心术不正的狐狸精给带歪了。”
“咳,你觉着别的小姑娘就是狐狸精,你怎么不觉着你儿子是个花花公子呢?”
贵泽与一听,哼了一声,没说话。
“你都不知道,沐阳那个臭小子,哎呀,在美国,那是处了多少个啊,今天跟个白头发的,明天跟个绿眼睛的,后天又找个黑不出溜的,他哪是个消停主啊,一肚子花花肠子,他不骗别人就不错了,你还怕他被人骗,可能么?”
贵泽与忍不住笑了一下,“就你知道护着他,他就是被你和老二从小给惯坏了。”
贵社长说,“他呀,性子随你,你不顺着他来,他能作死你,他的事,你甭操心,先消停的把病养好,剩余其他的,以后再说,现在他刚刚接手诺斯,哪有空胡来,这不是前个刚把卉兰的事解决了么?”
贵泽与哼了一声,“算他小子还有点本事。”
“你呀,就是来不来先把自己气个好歹的,沐阳的事,好歹我也在跟前看着呢,乱不了,你放心吧。”
贵泽与终于长出一口气,“泽之,我现在是老不中用了。”
“谁说的,就冲大姐刚才那发火的劲儿,就绝没问题。”
贵泽与被贵社长逗得呵呵笑起来,两人又说了半天,护士给贵泽与拿了点滴瓶子,贵社长说,“大姐你休息吧,大夫嘱咐了,不让你情绪太波动,太累,你睡会儿,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贵泽与舒心的点了点头。
贵社长微笑着对宁佳说,“小佳,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宁佳嗯了一声,跟着贵社长出去了,沐阳自己坐在不远处草坪的凳子上,贵社长对宁佳说,“小佳,你这个孩子吧,心思聪颖,懂事乖巧,又会哄人,是个好孩子,你呢,从小跟沐阳一起长大,是深知他那个脾气的,他要是看谁不顺眼,那基本上就是不行了。”
宁佳身子一颤,“三姨,我……”
贵社长眼神清冷,微微一笑,“你泽与阿姨,脾气暴躁,现在又在生病期,更需要静心养心,闲杂人等,集团琐事,一概不能让她操心,你这么聪明,又是学医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宁佳脸色发白,没有说话。
“按理说,你们小字辈的事,我这个做三姨的,真是管不了那么许多,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老了,就想落个清净,但是你知道贵家,前些年出了不少事,现如今,就只剩下我和你泽与阿姨,我必得为她和沐阳多做打算。”
“三姨,我,我知道。”宁佳满脸失落,点了点头。
“那行,得空,就去沐阳家吃饭,我和沐阳先走了。”
贵社长又跟宁佳笑了笑,叫了沐阳,离开了诺斯疗养院。
一路上,贵社长脸色不是很好,沐阳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不是让你跟你妈好好说话么,你怎么回事,忍一会儿不行啊?你把你妈气得快发飙了,你好受啊?”
“三姨,我,不是,你没听见我妈说的那话……”
“说什么,我跟你妈做了五十多年姐妹,你妈什么样,我能不知道!她正在生病中,又听了宁佳的话,能不发火么,你这么聪明的人,诺斯都能接手,就哄不了你妈?”
沐阳一撇嘴,贵社长斜了一眼沐阳,“拿出你哄小语一半的心思哄哄你妈,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那能一样么,我妈……”
“行了,少跟我狡辩,过两天去跟你妈认个错。”
“我不!”沐阳一脚刹车,停在了门前,满脸不高兴的下了车。
贵社长下车,也是铁青着脸。
中午这顿饭,沐阳和贵社长都没怎么说话,冷语瞅瞅贵嫂,贵嫂摇摇头,冷语也没敢说话。
吃完饭,冷语帮贵嫂收拾碗筷,偷偷问贵嫂这是怎么了。
贵嫂说,定是沐阳又惹了他妈妈不高兴,冷语哦了一声。
下午,冷语本打算去公司加个班,却见沐阳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出神。
冷语走过去,摸了摸沐阳的脑袋,“不发烧啊,怎么跟个呆鹅一样?”
沐阳像个孩子一样,拽了冷语到自己跟前,使劲把头埋在冷语怀里,“给我按按头。”
冷语嗯了一声,撸胳膊挽袖子的让沐阳躺在自己腿上,按了起来。
“跟你妈妈生气了?”
“嗯。”
冷语一笑,“你呀,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还有妈妈能生气,我连妈妈都没有,想跟她笑笑,都不行。”
沐阳听了,一骨碌爬起来,看着冷语,冷语摸了摸沐阳的头发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沐阳哥,你听过这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