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许淮阳说话,蔡湛转头,看了过来:“你瘦得不少啊。”

许淮阳忽然跟他的目光对上,沉默了一会儿,也轻轻笑了笑:“还好,你也……”

“我知道我也瘦了,”蔡湛打断他,在他旁边走着,“训练的时候没大有时间吃饭,还生了两次病。不过后来就有抗体了。”

许淮阳怔了怔,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你呢?”蔡湛忽然转头,又盯着他。

这是信息交换吗?许淮阳轻轻啧了一声。

“认真学习,为学习燃烧了热血和体力。”他笑了笑,“大概是这么瘦的吧。”

蔡湛看了看他,也笑了。

蔡湛的笑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帅很好看,在路灯下面都能帅得闪闪发光的那种。许淮阳看着蔡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忽然间就有点难过的感觉。

“还好,”蔡湛轻轻叹了口气,把头转过去,“都加油吧。”

这句话之后,两人就都没再说什么。许淮阳一路沉默着,跟蔡湛慢慢走回宿舍。

五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五个月里他们没说过一句话,现在重新把话头捡起来,许淮阳心里强行埋着的东西一下子被拽出一大串,怎么塞都塞不回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淮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全是蔡湛说的话。

蔡湛没好好吃饭,还生病了,所以才瘦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亲口说“我们散了吧”时候的场景跟放电影似的一帧帧在许淮阳脑海里回放,电话里琴键被胡乱砸响的声音,余音绕梁似的跟着画面同步回响。

说“散了”的人是他,现在忽然难受的人也是他。直到今天,许淮阳才有些后知后觉似的难过。

他没法想象说完那句话后蔡湛是什么反应,那排琴键又是被什么砸响的。

蔡湛远没有他自己说得那么轻松吧。

蔡湛在学校没待多久,还没等许淮阳回过神来,第二天中午便又收拾东西离开了。晚自习时李建夏忽然跑进来给蔡湛拿东西,这时候许淮阳才知道蔡湛已经坐上了今晚回去的车。

“我还以为你知道。”李建夏站在走廊里,有点惊讶地看着许淮阳,“他可能到年底吧……十二月份有一次考试,考完会回来一趟。然后年后再去参加第二轮校考。”

许淮阳倚着走廊的墙,低着头嗯了一声。

“蔡湛还是挺厉害的,”李建夏笑笑,“我觉得他现在怎么都能考上个三大院了。”

“挺好的。”许淮阳有些出神,也笑了笑。

李建夏看着许淮阳心不在焉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其实……还有个小秘密。你想知道吗?”

许淮阳抬了抬眼:“有话就说。”

“哎,”李建夏啧了声,“你好没意思啊。”

许淮阳笑了笑,有点无奈:“求求你,让我知道吧。”

“这就对了,”李建夏眼睛弯了弯,“我刚刚拿的东西……是蔡湛给你的。”

许淮阳愣了愣。

“他本来是故意留在抽屉里,想上车跟你说。但是刚刚反悔了,就让我过来拿给你。你要不要好奇一下?”李建夏笑道。

许淮阳刚有点犹豫,但没等许淮阳回答,李建夏直接把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递到许淮阳手里:“算了,我觉得你也不会好奇,直接给你吧。”

“什么东西?”许淮阳皱了皱眉,看着被强塞进手里的那个纸盒。

“我哪知道啊。”李建夏笑着看他,“他说很久前就准备了,怕送不出手,挺可惜的。不过你也别在意,他这次回回来给我们都带礼物了。”

“一人一份啊?”许淮阳看着纸盒,啧了一声。

李建夏点点头:“一人一份呗。”

“行吧。”许淮阳定定神,收下了。

上课铃响,李建夏回了自己的教室。许淮阳拿着那个手掌大小的盒子回到座位上,有些犹豫。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把盒子打开,然后微微愣了愣。

纸盒里是一盘没有包装的磁带。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磁带,忽然有点想笑。

果然是蔡湛的风格,这年头,除了他,谁还用磁带啊。

“你真给他了啊?”吕琰屁颠屁颠地跟在蔡湛屁.股后面,好奇地问。

“我又没给你,”蔡湛叹口气,“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吕琰笑了笑:“不是,我就在想,如果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我给她的东西她肯定看都不看一眼就扔……”

蔡湛停了脚步,挑着眉看他。

“哎,我不说了。”吕琰叹了口气,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手势。

大城市最神奇的事,就是无论什么时间,高铁站里的人都不会见少。蔡湛坐了晚上七点多的车回来,到站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吕琰又一次以“尽地主之谊”为借口,想着法逃离了他妈的看管,八点多就等在车站接站。

蔡湛觉得吕琰这人很神奇,从话痨这方面讲,简直跟方绵有得一拼。但有时候又比方绵多了点吊儿郎当的感觉,说着说着话就让人有点儿想揍他。

这是他从下车以来,第五遍被追问和“前男友”的感情进程。

到艺考学校有直达的地铁,可是在吕琰的盛情邀请下,蔡湛还是无奈跟他打了车。

尽管最后肯定得被吕琰抢着付钱,但蔡湛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计价表跳字儿的时候,怎么都觉得有点r_ou_疼。

“蔡湛,我问你个事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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