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了片刻,抬手招来内侍说道:“去跟皇上说,张国公有动作了……”
那内侍跟着太后几十年,此刻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后问道:“什么?”
太后挥挥手说道:“去吧。”
内侍低下头沉吟片刻,转身就去了。
内侍战战兢兢的被齐明辉宣进了正殿,齐明辉正在上首阴沉沉的看着他。那内侍心里打了个突,运气不好,遇到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了。
齐明辉被喜欢的女人打了,心情怎么好得起来,这种事情又不能说出来,憋着一口气,只想对着这看着便让人讨厌的内侍发发火了。便没好气的问道:“太后又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内侍心中暗暗替太后叫屈,太后何尝是对皇上不好呢?奈何张国公与皇上都不能体谅她,又犹犹豫豫的看着齐真辉。
齐真辉刚想告退,齐明辉便怒喝一声:“有屁就放,那是皇太弟,朕没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这下齐真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苦逼的看着皇兄,心想我谢谢你的信任,我可真不想知道太后有什么事情。只是这话现下也不敢说,皇兄这话明显是说给那内侍听的,他怎能去下他的脸子?
内侍犹豫片刻,便立刻说道:“今日张国公来见太后了……”
他抬眼一瞧,见皇上目光不善的看着他,忙低下头,抖抖索索的说道:“娘娘让奴才前来告诉皇上,说……说张国公有动作了。”
齐明辉愣了愣,看了看下面那个状似呆头呆脑的内侍,又看了看旁边的齐真辉。再回头问道:“然后呢?”
内侍摇摇头,老实的说道:“皇上,娘娘就让奴才传这句话。”
齐明辉愣怔许久,才挥挥手说道:“下去吧。”
那内侍摸着脑门上的汗,出了殿门便一溜烟儿跑了。不是他迷糊,他也算看着皇上长大,知晓皇上不似表面这般粗暴。他装傻充愣,皇上自然明白,但是也能略微心疼一二,不至于要他的脑袋瓜。
齐明辉侧头问道:“真真,你说母后这是合意?拿着张国公来给朕示好?”
齐真辉敲着桌子想了想,细细琢磨一番说道:“不管母后的意思,她总是您的生母,这件事情肯定是不会骗您的。想来兹事体大,母后担心您吃了亏,这才立刻差人过来。”
齐明辉冷哼一声:“她还会关心朕吃不吃亏?朕在他们父女二人跟前吃了多少亏了?”
齐真辉自是不敢说皇兄的母亲与外祖父坏话,只当作没听到。
齐明辉细细琢磨一番,倒是分析了一点,说道:“齐国公一心为国,不理朝政。朝政主要都在张国公手中……五弟想要那个位置,就算集合了三位藩王的势力,都只能造反,不能名正言顺,毕竟前头有朕还有你挡着……所以张国公这是打算……”
齐真辉张口结舌:“不能……吧,那可是……您的外祖……当年父皇将您托付给他……”
齐明辉翻了个白眼:“从那时起,他便不单单是朕的外祖了。这个老狐狸……定是在母后面前露出了狐狸尾巴……不应该啊,老狐狸这些年霸道强势,却也不敢露出一丝破绽的……”
齐真辉摇摇头说道:“张国公自是谨慎惯的,只是他或许没想到,母后会将这些事情剖析开了,更没想到,母后会立马告诉您……最重要的是,也许张国公认为,就算我们知道了,也不能奈他何。”
齐明辉搓搓手指,抬头微笑:“既然如此,咱们若不如他的愿,岂不是白费他一番心思?”
齐真辉哈哈笑起来,明白皇兄这是有了主意了。
第89章
腊月初九,齐明辉一大早起来,差人宣齐真辉入宫。
没过多久,宫人回报:“皇上,豫景王感染风寒,恐不能入宫了……王爷让奴才回禀,请皇上万务注意身体……”
齐明辉目光一闪,低头沉吟片刻说道:“来人,朕去豫景王府瞧瞧他。”
旁边的内侍忙上前说道:“皇上,豫景王这是染了风寒,您怎能亲自前往?不然奴才跑一趟可好?这万一……”
齐明辉将擦手的帕子往他脸上一扔,瞪他一眼说道:“那是朕的亲弟弟,得了他,朕才能这般轻松,多少事情都是他帮朕处理的,难道朕不该去看看他?”
内侍捧着帕子,轻轻交给一旁伺候的宫女,弯腰笑道:“皇上,奴才不是那个意思,王爷自然是兢兢业业一心为您,不过您的龙体自是更重要的,万一被传染了可就……可就……”
齐明辉已经起身往外走,便走便说道:“走吧,反正过了腊八,朕连早朝都不用,闲着没事,当是去逛逛吧。”
这一逛便出了事,据说豫景王听闻太后将为皇上纳妃,按捺不住,竟假借感染风寒,皇上去豫景王府探病的时候,给皇上下毒,太医们泰半进了豫景王府,却被亲卫门拘着出不来,而皇上,生死不明。
张国公派了左右威卫的人将豫景王府整个围起来,而豫景王府似乎早有准备,几乎调集了所有的亲卫抵御,两方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