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温柔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心中暖烘烘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若是生个与碧彤一般贴心,或者与青彤一般可爱的孩子,我也是很高兴的。”
颜浩宇只含着笑容,慢慢的,眼中似乎有了泪花。
齐静颇有些奇怪,问道:“夫君可是为了碧彤的伤势担忧?”
这一句夫君,拉近了二人的距离。齐静因为是继室,总觉得自己占了姐姐的丈夫与女儿,从来都是喊他一声大爷。而颜浩宇虽然疼爱妻子,一方面觉得她不似亡妻那般处处妥帖,一方面又总觉得她像是妹妹,需要人呵护着。
此刻听她喊一声夫君,又想到熠彤,和她腹中孩儿,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又觉得好像一直以来的重担,其实这个妹妹一样的妻,也是可以分担一点的。
便将齐静的双手握住,将它们放在脸上蹭了许久,有些沙哑的说道:“静儿,昨日的事情,我是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事情有不同寻常之处…”
齐静竖起了耳朵,这件事她昨日就觉得有异,仔细想想,母亲竟是想要单独带碧彤出去,偏偏出去之后就出事了。再联想碧彤即使搬出了浮曲院,也时刻紧张着浮曲院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紧张熠彤。
可是这些话,她不敢告诉颜浩宇,怕他以为自己对婆母有偏见。此刻听到颜浩宇这样说,立刻支楞起耳朵,仔细听着。
颜浩宇将头埋在齐静手中说道:“我心里知道,我不该这样疑心,可是我就是疑心…你可知昨日我看到什么?并非是传出去的消息那样,说是辰王救了母亲,而是辰王与母亲做了苟且之事…”
齐静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问道:“辰王…那辰王不是都…外界都传他…他…”
颜浩宇点点头:“当时二弟竟然说…竟然说这事情不好压下来…母亲自然是得保下来,那就说是碧彤…静儿,碧彤是他亲侄女,抱在怀中,看着长大的亲侄女啊!”
齐静尚没缓过神,又听到丈夫这般说,心中更是恼怒,又庆幸碧彤被小公主所救,不然跟着婆母,就算没事,只要是遇到辰王,流言就能将她淹死。
齐静眼睛转一转,缓缓开口说道:“二爷当真这样说?夫君,他怎么敢这样说?平日里我们对妙彤如何?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再说了,若是昨日是妙彤,他可舍得?”
颜浩宇此刻对二弟心有不满,听了这话,却是当真想一想,若是二弟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舍得?又想着若是推己及人,昨日是妙彤,他作为伯父,也绝不会推侄女出去挡灾的。这样一想,更觉得二弟心术不正。
颜浩宇抬起头,颇有些愤怒的说道:“静儿,这些话我也无人说,可是憋在心里又难受。昨日我想着,辰王的癖好特殊,就算是醉酒,母亲这般年纪,与幼童怎能相比?我琢磨着,难道他的目标另有其人?可是侯府的女儿家,他怎敢随意欺辱?想来想去,便觉得是有人同他串通好的…”
齐静眉头紧皱,反过手握住丈夫的手,点头说道:“夫君,你我本是一体的,切莫要将不愉快的事情憋在心中,妾身别的事儿不懂,却懂得守口如瓶。夫君有何苦恼,妾身便是不能替你分忧,只听你将心中苦闷发出来,也是好的。”
颜浩宇见妻子一心只想着他,心中舒心了不少。话匣子打开了是关也关不住,说道:“回来之后,父亲支开我们,我当时就觉得有异样。回去给父亲报碧彤平安的时候,我瞧见二弟的脸,显然是被父亲打过的模样!那个时候,父亲还有心思教训二弟?我不能不怀疑…可是静儿,二弟他…他做什么要这样?我实在是想不通啊…”
齐静呆愣了许久,瞅着丈夫烦躁的模样,站起来将他搂在怀中,说道:“不管别人是什么原因,夫君,我知道你的心。不过这件事情,我们都要小心一些…或许人长大了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吧,可是我们最重要的,就是碧彤青彤和熠彤了,万万不能叫他们受到一丁点伤害…夫君,我真的是无比庆幸她们无事,不然,我将来有何颜面去见我那早逝的姐姐啊?”
颜浩宇窝在齐静怀中,听了这些话,心中颇有些感慨。是啊,从前二弟妹有自己的心思,二弟未必没有。三弟的心思更是明显,只认为他一个庶子,能捞多少好处便是多少好处。只有自己,一味的想着,这是一家人,都要照顾好…二弟三弟又有没有当大房是一家人呢?
颜浩宇又说道:“你可曾听到今日母亲,是如何说碧彤的么?我的碧彤,自幼乖巧听话。父亲私下跟我夸赞她,说她身为女儿身,倒是吃了亏,若是身为男儿,咱们侯府将来便不用发愁了。可是母亲竟那般指责她……我当时真的又生气,又伤心,那是她的亲孙女啊,她竟然这样出口侮辱。”
齐静抚着他的背,说道:“夫君,想来母亲也不是故意的,她素日里虽然不甚喜欢我,但是对碧彤青彤还是万分疼爱的。想来是昨日出了事,情绪不稳定的缘故……”
颜浩宇点点头,这样与齐静述说了一番,虽然没有实际性的定论,但是心情好了许多。对着二弟,也不会那般别扭了,面上如同从前一般,还是能和睦相处,只是内心多了一些心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