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适可而止地笑了笑,请那医生坐到证人席上,开始盘问。
“请问你是和平里医院的刘医生吗?”
“对,我是急诊室医生,那天……”
刘医生明显是个健谈的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顾念之温言打断他的话,“刘医生,现在您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刘医生又一次觉得尴尬,刚才来的时候那股为了顾嫣然觉得气愤不值的怒气就这样消散了。
他现在只觉得尴尬又尴尬,连话都懒得了。
顾念之等他心情平复了,才又问:“那请问您一声,十天前,您的医院是不是从和平里商业区大楼c座收诊了一个突然晕倒的女士?”
刘医生用手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点了点头。
“请您回答,是,还是不是。”顾念之温和地坚持,目光沉静湛然,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刘医生。
刘医生感觉好受了些,开口:“是。”
“那这位女士,现在在法庭上吗?”
“在,就是她。”刘医生指向了顾嫣然的方向。
顾嫣然朝他温婉的笑了笑。
不过刘医生这时已经不为所动了。
他一腔热血,本来想帮佳人讨回公道,结果却发现在自己医院了住了两三天院,一直对自己“感激有加”的白富美佳人,原来连自己姓什么都不在意,倒显得他的义愤填膺太廉价了。
或许,在佳人眼里,他根本不足为道,她的公道,也不需要他为她讨回……
顾念之的第一个有关姓氏的问题如同一盆冷水泼在医生头上,也泼在护士头上,更泼在另外两个女警头上。
她们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顾嫣然,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念之确认了证人无误之后,才又问道:“那您能不能简单再解释一下您收治的那位姐,也就是被告顾嫣然的病情?”
这是刘医生的专业,他立刻来了精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顾嫣然姐的身体其实很健康,一时晕厥大概是气急攻心,没有大碍。真正有问题的,是她身上的伤势。”
顾念之打断了刘医生的话:“刘医生,请问您被告顾嫣然‘大概是气急攻心’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您能给个准话吗?“刘医生看了看自己带来的顾嫣然的病历,斟酌了一下,:“我是大概,是从她的检查情况来看,脉搏、呼吸、血压和血糖一切正常,按常理,应该不会有晕厥的现象出现。不过……”
顾念之迅速接话:“您的意思是,被告顾嫣然其实是装晕?”
法庭的气氛顿时一窒,大家的呼吸好像都凝滞住了。
目光不约而同移到顾嫣然身上,她有些慌乱,但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毅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金婉仪皱了皱眉头,站起来:“反对,原告的结论没有任何根据。”
法官想了想,问刘医生:“刘医生,以你的专业来看,原告的结论有没有道理?”
刘医生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但是,人的大脑是复杂的,有时候我们虽然查不出病因,但是病情是实实在在的,并没有做假。”
这种情况当然有,但是顾念之确信,顾嫣然这里没有。
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不能一下子掀翻顾嫣然,这样后面的戏就没法唱了。
顾念之做出信服的样子,:“那好,请问您收治被告之后呢?”
“后来,我们偶尔发现她身上有些伤痕,新伤旧伤都有,看上去是家暴所致,所以我建议她报警。”刘医生看了看两个女警,“其余的事,您就得问警察了。”
顾念之郑重谢过刘医生,“谢谢您的合作,以后再有问题,希望您能给予支持。”
“不客气。”刘医生走下证人席,发现自己的背后都汗湿了。
他坐回原来的座位,精神还是很紧张。
顾念之这时让那护士来到证人席上坐定了。
和问那医生的问题一样,顾念之也问了护士一遍,得到确切的回答之后,顾念之着重问她:“听你是最先发现被告顾嫣然身上的伤痕?”
“是,那天在救护车里我就发现了。唉,您那男人怎么这么狠心呢?”
“男人?什么男人?叫什么名字?”顾念之不动声色问道。
“夜玄,对,是叫夜玄,这名字有特色,好记。”护士姐是一个胖胖的年轻姑娘,也很健谈。
“夜玄?你确定是夜玄?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别人的?”顾念之走到护士面前站定,再一次确认。
“是啊,是叫这个名字。”护士看了一眼刘医生,“我听刘医生的。”
于是刘医生又回到证人席上,和护士姐一起接受顾念之的盘问。
“请问刘医生,您是如何知道虐打被告的人是夜玄?”顾念之严肃地问道,手里还拿着纸笔做记录。
刘医生脸有些红,但还是坦然:“我当时来查房,在门口亲耳听见顾姐跟她管家话,是夜玄……是顾姐的男朋友。”
“是吗?”顾念之转向顾嫣然,晶亮的眸子如同镜子一样静静地看着她,像是能照出她的倒影。
顾嫣然移开视线,不跟顾念之对视,她没有话,金婉仪代她了:“反对。我的当事人没有对证人过任何关于夜玄的话。至于证人是在门口听到的,这种法太过无稽,请法庭不要采纳。”
这就等于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