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律师只是代表当事人打官司,跟对方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但因为做律师这一行跟法律直接挂勾,实在是太能拉仇恨了,所以被告害原告律师,或者原告害被告律师都是常有的事。
“难道是塞斯家?他继父约克可不是善茬。”一个律师冷声说道,“他的背景我们都调查过了,绝对不干净。”
“别忘了,塞斯也逃跑了。虽然医院报告是九天前,但那是他们发现他逃跑的时候。如果把他正式逃跑的时间稍微往前推一推,说不定跟顾律师失踪的时间是吻合的。”史密斯第一个想到这种可能,心中不寒而栗。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天他和顾念之去医院看受了重伤的塞斯的时候,塞斯盯着顾念之的眼神实在有些不正常……
“啊?真的跟塞斯那个变态贱人有关?!那可怎么办?!”
塞斯是个什么样的人渣,没人比他们这些知道黎海清案件细节的律师团清楚……
“给何大律师先打电话吧。跟他说清楚之后再报警。”史密斯揉了揉额角,“不能再拖了,到现在都没有顾律师的消息,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大家对视一眼,都是心照不宣,但是没人敢把那个可能说出来,好像一说出来,他们的担忧就会成真。
而只要不说出来,顾念之就会是安全的一样。
大家都在心里祈祷,希望这样绝望又恐怖的事不要发生在顾念之身上……
他们虽然跟顾念之私交不多,但一个多月来在公事上大家很合拍,也很欣赏这个努力又聪明的华夏帝国女律师,真的受不了她会出意外。
“连律师他们都敢动!我看这德国的司法系统真不是一般的黑!”
四个人商议完毕,由史密斯当场给何之初打电话。
可是他足足拨了一个小时何之初的号码,得到的永远是他的留言信箱消息!
另外三个人非常惊讶,也纷纷拿出手机,拨打何之初的号码。
他的个人手机、工作手机、工作电话,甚至连华夏帝国b大教授楼的电话都拨打了,没有一个电话真正打通了,都是留言信箱!
史密斯瞪着自己的手机,嘟哝说:“……不是说回家了吗?这是回哪儿去了?南极?还是北极?电话都不接……”
“算了吧,史密斯。”几个同事安慰他,“我们休假的时候不是一样吗?工作电话、电邮都不接、不回的。”
这才叫度假,不然干嘛要度假?直接加班不是更好?
一个律师还加了一句:“再说何大律师说他最晚两周也就回来了,还差四天就是两周,到时候再看。”
史密斯想想也有道理,可是顾念之的事不能再等了。
“这样吧。”史密斯踌躇了一会儿,“我们还是得报警,还有,顾律师是华夏帝国公民,她出事了,得通知他们的大使馆。”
如果顾念之是美国公民,他们早就找上美国大使馆了,可惜她不是,只有找华夏帝国驻慕尼黑大使馆。
几个人讨论一下先后顺序,最后决定他们分成两拨,同时出动。
一拨去报警,一拨是华夏帝国驻慕尼黑大使馆报信。
史密斯跟警方打交道比较多,他和另外一个律师就去警局报警。
还有两个律师略懂华语,就去华夏帝国驻慕尼黑大使馆。
……
“你们说什么?你们的律师失踪了?!”慕尼黑警局负责失踪人口案件的警官用一副“你仿佛在逗我”的眼神看着史密斯和他的同事。
史密斯前些天才为了塞斯从医院逃跑的事天天泡在慕尼黑地区警察局,督促他们赶紧派人手抓逃犯,这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熟悉他了。
有些警察理解同情他,但也有些警察讨厌他,认为他在这里干扰他们工作,而且他们的控告抹黑了德国警察的名誉,对他很不友好。
现在看见他来报案,有几个警察就怀着幸灾乐祸的心理,不断刁难他们。
史密斯被他们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没有丝毫办法。
“失踪?你们以为失踪这么好立案?如果她是未成年人,失去联系24小时,确实能报失踪,但不幸的是,她已经年满十八岁,是成年人了,所以……”慕尼黑地区警局的人打着官腔不肯接受史密斯的报案。
史密斯冷笑,双手撑在那警察的办公桌上,直视着他浑浊的灰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哦?现在你们认为十八岁就成年了?那你们同僚局长的公子,怎么21岁了还被你们说成是未成年?!你们德国的法律,不是说22岁才成年?!你告诉我,我是打了个假官司!还是你们德国出台了一套假法律!”
论耍嘴皮子掰法律条文,这警察哪是美国精英律师的对手?
这警察被史密斯怼得满脸通红,一时下不来台,恶狠狠地捶了捶桌子,说:“我说她成年就是成年了!至于你们打的官司,问法官去!关我什么事?!”
“就是啊……失踪也许只是个误会,你们的同事都已经是执业律师了,至于这么急吼吼地来报案吗?”警察的同事也在旁边帮腔,“还有,失踪这种案子只能直系亲属来报,你们谁是她的直系亲属?”
看见这些在法庭上趾高气昂的律师吃瘪,警察们心中还是暗爽。
有太多次,警察们辛辛苦苦抓的嫌疑犯都被巧舌如簧的律师给开脱了,不能定罪。
但是他们也不想想,律师也帮过警方和检控方很多忙,帮他们给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