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被告律师见势不妙,立刻跳了起来,“我前面过,光是身体、外貌的成熟,不足以判断是否真正成熟,只有心理成熟才是真正的成熟。”
他引经据典,将美国哈佛大学神经科学家的新理论都抛了出来,一时将检控官气得不出话来。
这是要搞事啊!
顾念之听不下去了,心理成熟个头啊心理成熟!
你以为世界是绕着你转的?!怎么不辩护你杀人的那一刹那得了急性间隙性狂躁型精神病呢?!
顾念之忍着一口气,争得何之初的同意之后,站了出来。
作为原告父母聘请的律师团成员,顾念之有资格跟检控官一起怼被告律师。
“法官阁下,美国哈佛大学的最新研究成果不能拿来当判断被告是否真正成熟的标准。”顾念之觉得被告律师就是在狡辩,同时不断偷换概念给众人洗脑。
不巧的是,顾念之也是偷换概念和洗脑的行家,因此她没有上套,也没有被气得哑口无言。
“美国哈佛大学全世界最好的大学,哈佛大学的神经科学也是数一数二的神经专业,你居然不能拿来当标准?”被告律师怪叫起来。
他对顾念之还是有些忌惮,毕竟这个姑娘一出手,就把上一个被告律师挤回家吃自己去了,据连律师执照都可能被吊销。
这个新的被告律师做了充足准备,但不幸的是,有关顾念之的资料几乎约等于无,他无法找到更多的东西来分析顾念之的出庭辩论风格。
顾念之从原告席后面的旁听席里走出来,来到被告律师面前,声音清脆地:“美国公立学校允许跨性别学生自行选择进男厕所还是女厕所,请问在德国公立学校可以吗?”
被告律师紧紧闭紧了嘴,不肯回答顾念之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明显就是个坑,他一回答,就掉坑里了,刚才的辩护也就完全失效了。
“请回答我。”顾念之等了一会儿,见被告律师还是不话,出言催他。
“法官阁下,被告律师不话,是不是应该给对方再换一个律师?”顾念之只好又求助法官。
在法庭上,被告律师被原告律师问话,是不能不话的。
被告有保持沉默的权利,被告律师没有。
新的被告律师听见顾念之又要故技重施,忍不住冷笑一声,:“怎么?又要告我种族歧视?”
“……不,我不告你种族歧视。”顾念之挑了挑眉,“我告你藐视法庭。”
被告律师一副日了狗的表情瞪着顾念之,张了张嘴,终于气呼呼地:“你到底要什么?”
“我在问你话,请你回答我。美国公立学校对跨性别学生的规定,德国公立学校会不会承认?”
“被告律师,请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法官终于出声了。
被告律师耷拉着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了一句“不会”,但又马上:“可是这个标准跟哈佛大学有关个人成熟与否的标准不一样。”
“是不一样。先生,我看你做这个辩护是赶鸭子上架,刚刚找到的一个论据吧?”顾念之耸了耸肩,“其实你何必这么麻烦呢?神经医学那么高深的学科其实不适合你,更不适合你那看起来像是智障和神经病的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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