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举着手机到耳边,若无其事地说:“……你最好有急事找我。”
手机另一端的赵良泽静默一秒钟,然后声音颤抖地问:“……霍……霍少?!”
“嗯。”
“您您您……您怎么……”
“念之昨晚不舒服,我过来看看她。”霍绍恒没有多说,“你废话太多,看来也没有什么急事。我挂了,你别再打念之的电话。”
赵良泽面前三四个显示屏上正接入霍绍恒官邸二楼的走廊。
霍绍恒电话挂了没多久,他清清楚楚看见霍绍恒从顾念之的卧室走出来,回他的主卧室去了。
看来顾念之是病了,估计还挺严重,不然霍少怎么一直在她房里照顾她?
赵良泽很是担心,当初他和顾念之在美国同住一个公寓,在顾念之不舒服的时候,他也彻夜照顾过她,而他是知道顾念之捐过骨髓,也因此更加担心她的身体。
想了想,赵良泽接通了陈列的电话:“陈医生,霍少说念之昨夜不舒服,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昨晚上不舒服?霍少没跟我说啊?应该不严重吧……”陈列还没睡醒,哼哼唧唧地抱着被子不想起床。
赵良泽有些着急,“霍少昨晚照顾了念之一个晚上,怎么会不严重?你还是去看看吧……前几天刚做了大手术,又晕了两三天,你不是忘了吧?”
陈列一下子清醒了,他包着被子趴在床上,有些激动地问:“你说什么?昨晚霍少照顾了念之一个晚上?在哪里照顾的?”
“念之的卧室啊!”
“哦——!念之的卧室啊……呵呵……”陈列笑得意味深长,“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看看。”
他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呆了一会儿,又摇头晃脑笑了半天,然后钻进被子里继续睡大觉。
他忙了四五天了,几乎没怎么睡过觉,不睡个够本怎么行?
至于顾念之……
他还不清楚她?
怎么可能生病!
霍少昨晚在她房里过夜这件事,等他睡饱再去研究嘲笑一番……
……
霍绍恒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顾念之的床头柜上,离开了顾念之的卧室。
回到自己卧室,他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发现赵良泽确实打过好几个电话,从早上五点开始。
他随手划开,给赵良泽打了回去:“有事快说,我要去洗澡。”
赵良泽刚和陈列通过电话,现在接到霍绍恒的电话,才想起正事,忙道:“是这样的,警察总局那边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说白家给白瑾宜请了大律师,要取保候审,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放……”
“当然不能。”霍绍恒正在解扣子的手顿了顿,“调查还没开始,取什么保候什么审,让他们看着办。”
“但是那律师挺横的,听说是帝都最大律师事务所jd合伙人的女儿,姓金,叫婉仪,非常精明强干,新年第一天半夜三点就到警察总局堵门,非要把白瑾宜带回去不可。”赵良泽对于法律的程序问题不太精通,听警察总局电话打得挺急的,也很担心。
霍绍恒默了默,继续解开军服上扣子,随手脱了下来,扔到沙发上,走入浴室,一边对赵良泽漫不经心地说:“警察总局难道就没有法律人士?就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他们?你跟他们说,我们把人交给他们,如果他们给放了,那就等着我们对他们立案调查,看看他们内部是不是有严重渎职、违规违纪的不当行为。”
以特别行动司的能力,警察总局里谁不想干了,大可以跟特别行动司叫板。
霍绍恒估摸着,不是警察总局里没有像样的律师人才跟那位金律师抗衡,而是他们中有人跟白家有交情,有意使绊子。
在专业使绊子的特别行动司面前使绊子,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还是要班门弄斧?
赵良泽连忙将霍绍恒的话原原本本转给了警察总局的人。
警察总局的人听着这话软硬兼施,不敢再拖了,一级级报了上去。
那些人斟酌再三,在霍绍恒和白家两者之间权衡,觉得还是欠着白家的人情比较好。
因为霍绍恒这个刚刚从幕后走到台前的人,他们还没有摸清他的套路和脾气,暂时不敢跟他对着干。
“金律师,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总局今天放假了,按规定,办理取保候审手续也要顺期延时,现在没有人给您核对材料,所以您还是明天再来吧。”警察总局接待室的人开始打太极了。
他们之前不是不知道如何阻拦这位金律师,而是如霍绍恒想的那样,他们中确实有人受了白家嘱托,要想法配合金律师,将白瑾宜弄出来。
现在霍绍恒一威胁,他们只好暂时偃旗息鼓了。
金婉仪一听警察总局的人转了口风,立刻知道是有人施压了,忍不住冷笑道:“哎哟,我从半夜三点等到现在,就等来你们这个借口?既然是按规定顺延,你们也早点说啊!这不是耍人玩吗?我要投诉你们!”
警察总局的人尴尬地陪笑,不想得罪她,但是也不肯放人,只是说:“这是特别行动司交来的人,我们不按规矩办事,他们也饶不了我们。”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金婉仪得到自己人的暗示,也闹够了,才不情不愿地起身,道:“那我走了,明天再来。——哼,我倒要去见识一下,这个特别行动司是何方神圣?!”
她从警察总局出来,上了车,跟自己的内线打电话:“王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