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的人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肃杀的气息逐渐变得寡静而空落。
傅未风转着轻巧的手术刀,唇角笑意森冷。
“姐姐,那么多年你从来没找过我,那只能由我来找你了,苏果呵呵,不,你怎么能是苏果呢?你叫黎暖,那个将我一个人抛弃在孤儿院里的黎暖。”
澳大利亚。
陆景行单刀匹马来赴阿克曼-唐的约。
以一人之力挑战一个权贵家族的威严。
汽车驶进一个花团锦簇的庄园。
欧式建筑磅礴大气,打扫着树木花草的女佣见到车辆纷纷起身鞠躬,以迎接这个尊贵的客人。
陆景行自下飞机后受到的便是阿克曼家族最顶级的礼遇。
由此看来,阿克曼-唐已经穷途末路,只能靠着陆景行这枚潜藏已久的棋子翻盘。
阿克曼-唐的选择余地越小,对陆景行而言,则更有利于他的计划。
陆景行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想将他作为傀儡的阿克曼-唐。
只有站在权利的最顶峰,才能不受他人威胁,才能保住自己爱的人。
所以陆景行想要的,是整个sk集团的掌控权。
至于阿克曼-唐,想让陆景行当联姻的棋子为他的事业保驾护航,不过是自作聪明,作茧自缚罢了。
与虎为谋,若自己没有足够的斤两必然会被反咬一口。
汽车在主建筑物前停下。
出来迎接的人是白桦。
这是阿克曼-唐在给了陆景行最高礼遇后的一个下马威。
意在提醒他白桦的存在是他陆景行的失败,警告他玩再多的手段都是徒劳无功。
这是阿克曼-唐的深谋远虑和高瞻远瞩。
陆景行和白桦的相遇是在超跑俱乐部的一场赛事上。
当时白桦是俱乐部里有名的女赛车手,妖艳漂亮,是众多男人心目中的梦中女神。
她高傲,自信,在俱乐部里鲜少遇到敌手。
直到陆景行的出现。
陆景行在赛车上打败了白桦。
自此,白桦自愿跟随陆景行回中国,陪伴在他身侧,成了他事业上的左膀右臂。
从某种程度上来,白桦之于陆景行,确实是一个得力且强劲的帮手。
陆景行从未怀疑过白桦,甚至对她深信不疑。
若不是白桦有一次因为口误错喊陆景行为“少爷”,哪怕到今天,陆景行都不认为白桦挟持安晴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是阿克曼-唐的人。
基于深信不疑上的背叛,最为失望痛心。
白桦打开车门,对着坐在车里的陆景行微微颔首,“少爷。”
陆景行抬步下车,冷眸半抬间,淡然无波的视线轻轻掠过白桦那张魅惑入骨的脸庞,“白桦,还是叫你小白比较顺口。”
白桦背叛了陆景行,心中有愧。
可是她真的没有选择。
白桦看着陆景行,这个曾经和她并肩作战此刻却拔刀相向的男人,眼睑再次垂了下去,“对不起,阿克曼先生救过我的命。”
白桦在报阿克曼-唐的救命之恩,陆景行明白。
可背叛终究是背叛,没有任何借口。
陆景行淡淡勾唇,从白桦身前走过,去见那位从未谋面的所谓他的亲生父亲阿克曼先生。
温暖的阳光自窗外洒进,照亮了昏暗的室内。
质地矜贵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官立体的男人。
容貌英俊,眉宇间不怒自威。
此刻正沉沉的看着逆光而来的陆景行,深蓝的眸中含着一抹审视。
这个男人,正是白桦口中的阿克曼先生。
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名美貌的女人。
温文尔雅,端庄淑丽,拥有着东方美人特有的古典美。
唯有那微微下弯的唇角噙着太多的无奈和忧虑。
此人,正是被白桦从中国带到澳大利亚献给阿克曼-唐的安晴。
安晴看到陆景行走进来,连忙起身小跑了过去,抓着他的臂弯紧张的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安晴面露着急,陆景行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
关切,心疼,紧张。
所有的情绪,皆是因为他。
陆景行低眸,削薄的唇淡淡一勾,“我没事。”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这样你就不会太被动,景行,那个白桦是阿克曼的人,是她把我带来这里的!”
安晴虽然在外摸爬滚打很多年,但在阿克曼家族的势力面前,终究还是不堪一击。
她可以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但真正碰到权力交战的大事,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晴紧紧的抓着陆景行的手。
在这片陌生的异国地域里,相依为命。
陆景行感知到安晴此时此刻心底的动荡不安,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出言安抚,“妈,有我在,别担心。”
这是陆景行自四岁后第一次叫安晴“妈”。
安晴一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讷讷开口,“你叫我什么?”
安晴的眸底,蓄着晶莹的泪花。
她的眸光忽然亮得惊人,直直的看着陆景行,渴望得到方才那个字的求证。
陆景行没有回答,仿似刚才的话只不过是安晴焦虑状态下的一种幻听。
此时,阿克曼-唐站起,身形挺拔,朝陆景行走了过来,“以这样的方式跟你见面,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不会怪爸爸吧?”
阿克曼-唐自称父亲,刻意拉近和陆景行的距离。
陆景行淡淡一笑,“托您的福,澳大利亚阿克曼家族和a市陆家,我自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