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在平时,这样的水温并不算寒凉。
可在今天,苏果觉得冷极了。
不是因为陆景行的冷言冷语,不是因为陆景行的冷面冷心,更不是因为林清雅的奚落和耀武扬威。
苏果觉得冷,纯粹是因为她正在生理期,身子虚弱的很。
喷泉的水柱打在身上。
湿透了她单薄的衣衫。
苏果泡在池子里找了近半个小时。
林清雅等得不耐烦,半靠在陆景行的肩膀上抱怨,“眼睛长这么大是瞎的么?这么大一块手表都找不到!”
陆景行看着苏果小小的身影在水池里弯腰找着,冷声应着林清雅,“你如果站累了就去车里坐会儿。”
“你是不是心疼她了?”
“我只是想看看她能找多久。”
苏果一向冒失,脑子又笨,现在肯定委屈的在哭吧。
陆景行想着,面上神情不动声色。
哪怕心思细腻如林清雅,也辨别不出陆景行此时此刻的真实情绪。
只是这一次,陆景行错了。
苏果没有哭。
她将刚刚找到的对戒塞入口袋中,这才拿着那块下池子不到五分钟就找到的手表哆嗦着走出水池喷泉。
苏果浑身湿漉漉的。
狼狈的走到陆景行面前,伸手将手表递了出去,“找到了,给你。”
陆景行接过手表,指尖若有似无的碰触着苏果的手指,凉意袭人。
林清雅拿着方块纸巾将手表擦干。
看着上面走动的指针,缓缓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坏,不然我妈知道了肯定要伤心了。”
“我们走吧。”
陆景行没有去看表情失落的苏果,径自带着林清雅离开。
苏果僵着身子站在原地,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对戒。
指腹轻轻的触摸着内环里“ljx”那三个字母。
轻喃出口,“陆景行,你赢了。”
苏果回到清水庭公寓,踩着拖鞋懒懒的瞥了眼陆景行放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
从酒柜里开了瓶红酒,直接就着瓶口喝了起来。
苏果醉醺醺的倚在阳台栏杆上,对着清冷的月光举瓶对饮。
直到一瓶见底,才对着黑乎乎的天空破口大骂,“陆景行,你有种!老子眼瞎了才会栽到你手里!”
凌晨的夜,寂静无边。
衬得苏果的喊叫更为凄厉且清晰。
楼下的住户亮起了灯,朝楼上的苏果吼了过去,“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要吼回房间里吼去,别打扰我们睡觉!”
苏果一听,不乐意了,直接将手里的红酒瓶朝楼下阳台砸去,“我就乐意在外面吼,你上来打我啊!”
“臭丫头,你给老子等着!”
楼下的男人挽起袖子气冲冲的要上来教训苏果。
苏果才不怕他,立马打电话叫来自己的狐朋艾斯儿,“亲爱的市长千金,有人要打我,你快点来我家救我!”
觉得一个帮手不够,又叫了自己的狗友亚克,“亚克,我被人欺负了,你快点来救你女神啊!”
苏果叫完人,安然的又去酒柜里开了瓶红酒。
专挑陆景行的绝版珍藏酒。
哼,心疼死他!
苏果墨发披肩,肩头睡衣半露,风情无限。
微湿的发梢,更添了几分妩媚。
妖娆的让人移不开眼。
适时,门铃声响起。
苏果眯了眯眼,从房间里找出那把仿真玩具抢背在身后,而后踉跄着走去开门。
门外的男人被苏果的红酒瓶砸的割破了脚,此刻气得脸色铁青。
恨不得揪出这个在半夜里鬼哭嚎叫的小丫头片子好好打一顿。
苏果打开门,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好几圈的胖子大叔,醉眼迷离,“大叔,你找我啊?”
胖子看到苏果,惊艳下生生的把脏话噎回了肚子里。
尤物。
尤物啊!
胖子死死的盯着苏果在外的纤肩,眸中的贪婪显而易见。
苏果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
猥琐,让她恶心。
苏果有点想吐,不知道是因为眼前的男人还是酒精的作用。
在男人靠过来时,苏果自背后掏出枪,直直的对准男人的眉心,“大叔,我今天很不开心,你最好别惹我喔。”
男人看到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双手举过头顶,堆着一脸的肥肉赔笑道,“小姐你悠着点,我就是上来看看,马上就走。”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男人虽然有钱,但也得罪不起有权且背景深的人。
这个小姑娘不好惹。
男人打起了退堂鼓。
苏果眯着眼睛,不服气的向他走近一步,“你说谁是小姐?”
“你不是,我、我是!”
“你是个屁!陆景行才是,左边勾搭一个,右边勾搭一个,不,他不是小姐,他是只鸭!嘎嘎嘎的那种!”
苏果学着鸭子叫,拿着枪四处晃悠着。
男人见苏果喝醉了,手里又有枪,生怕走火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正要开溜时,电梯开了。
走过来一对俊男靓女。
苏果一手拿着红酒瓶,一手拿着枪,见到来人,直接扑了上去,“艾斯儿,亚克,你们来得刚刚好,这个男人刚才凶我!”
苏果委屈的指着男人。
亚克看了过去,余光稍稍掠过苏果手里的枪支,“怎么回事?”
男人一瞧事情不对,立马怂了起来,“兄弟,误会误会,我是楼下的住户,你朋友喝醉了,在阳台上大吵大闹,我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