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岐山围剿,门派凋敝,自始自终,只有舒亦云是接任掌门之位的最佳人选,可是十几年前那接任仪式上,舒亦云竟然当众拒绝,弃了门派,下了穹苍。
玄尘子知道舒亦云自认为亏欠流光太多,流光堕入魔道,而他却要成为正派之主,正邪不两立,江湖之大,却容不下一个魔道中人。
流光堕魔也是为了他救他,救他回来,他却还要去绞杀他,这是在流光心上捅上千遍万遍的刀子,划得血肉模糊,连原本的模样都看不清了。
不过既然舒亦云能回来,说明已经想通了,放下了,玄尘子心里也有些许的宽慰。
玄尘子轻拍一下舒亦云的肩膀,道:“能回来便好。”
舒亦云作揖拜别,他动作轻缓,沉稳内敛,一如当年。
……
……
司淮坐在案几前,他拿着刻刀在那雕着玉石,心里念叨着:“何时才可以做出完美的玉簪?”一个不留神,刻刀划在他的手指上,鲜红的血顺着指尖留下来,有一些些的刺痛。
伤口不大,他也不顾,看着案几上三四十张玉簪的设计稿,却没有一张让他满意,他愤怒地把这些设计稿撕碎,两手抓起碎纸往天空扔去,那些设计稿像雪花一样从天而下,嘴里喊道:“这些都太差劲了!”
这时候,师姐半夏为司淮端来一碗酸梅汤放在案几上,她笑笑:“我的小师弟,你又在发什么火?发火伤身,生活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司淮撅着嘴在那生闷气,看了一眼半夏,道:“师姐,怎么做支玉簪这么难?”
半夏笑:“哟!还为娶晏川川,在那发愁呢?”
司淮道:“晏川川说等我做出一支令她满意的玉簪便心甘情愿的嫁予我!”
半夏道:“你们那一纸婚约还不作数了?需要这样劳心劳力!”
司淮道:“作数自是作数的,但是我不希望川川是因为这一纸婚约嫁予我的!”
半夏笑起来:“那若是这辈子做不出她满意的玉簪,你还不能娶川川了吗?”
司淮道:“那我可不同意,就算踏破了少卿派的门槛,我也要把她抢回来!”
半夏戏笑:“口气还不小!”
司淮道:“我们碧珏派也不是好欺负的!”
半夏道:“哈哈哈……”
十几年前岐山之战后,门派凋敝,少卿派和碧珏派为了加强门派的势力,便让司淮和晏川川定了婚约。
司淮十岁时,晏川川九岁,川川随着师父前往碧珏派参加法会,在那时,司淮认识了晏川川。晏川川在她师父面前的样子,就跟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
司淮喜欢调皮捣蛋,只听到自己与川川有娃娃亲,就在那气得哇哇大叫,心想着:让晏川川讨厌他,那这门娃娃亲,自然就可以退了。
说干就干,在晏川川走过的路旁埋伏着,他往路两边绑了绳子,草长得高,把绳子掩埋在了里边,司淮就躲在一旁的石头等着看好戏。
一步,两步,晏川川离绳子越来越近了,司淮怀着激动的心情,在那等着好戏发生。
晏川川看不到脚下有什么,一脚踩过去,伴随着一声惨叫,她摔了大大一跤,摔得两手被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了。
司淮看到后,开心地从石头旁跳出来,在那欢呼雀跃:“你这只哈巴狗!摔得真难看!”
晏川川就跟没听到一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安然无事的站起身,看都没看司淮,就依旧往回走。
司淮看着晏川川的反应,心里不悦,还以为她会大哭一场呢!没想到一点反应都没有,真让人生气,他气得一脚踢在一旁的石头旁,他痛得抱起自己的脚,在那“哇哇”大叫起来。
“别以为你没反应,我就会放过你!这亲绝对会退的!”司淮一个人在那抱怨道。
晏川川看看两手被磨破的皮,酸痛感从手掌心传来,回到师父身旁,师父看着她弄伤的手和弄脏的衣衫,便问道:“川川,你这伤怎么来的?”
川川平静如水:“是我不小心摔的。”
师父道:“凡事都当心些,做事不要鲁莽。”
川川听着师父教诲道:“是。”
司淮看着一脸平静的晏川川,气坏了,为什么不向少卿派掌门告状呢!揭他做的坏事,告他状,若知晓他这样不堪,说不定就能把婚事退了!万万没想到,晏川川都没放在心上,真是气死人了!
司淮想,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他不信就退不了这婚了!
第二次的时候,司淮到山中抓了十几只肥硕的青虫,女孩子都害怕虫子,这么多虫子扔在晏川川的身上,自己就不信她不怕!
晏川川走过了亭子,走过了青石路,马上就到假山了,司淮躲在假山上,看到晏川川走近了,司淮把抓到的十几只青虫往晏川川身上扔去,那青虫立马粘在晏川川的头发上,衣衫上。
晏川川吓得脸色惨白,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大哭起来。司淮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