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想了想,只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习惯于匿藏心思,当下心中所想并未表露出来,只是低头掩饰心中诧异,静静听文玘继续说。
文玘在弟弟头上揉了两下,笑道:“父皇说你是个大祸害,但他发现你是个大祸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处理你了,所以你这个祸害只能等下一个皇帝去处理。太子虽然能干,但是你和他有仇,他继位只会让你藏得更深,更不好处置。你和我亲,我继位了你就会比较安稳,那么朝廷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你这个祸害。哈哈,你看父皇多聪明,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举事,若是当初太子继位,你一定早早就发难了!”
文斐对老皇帝并没有太多敬畏,在治国上老皇帝并没有太出色的表现,只是勉强保持世道安稳,还不如看上去每个规矩但却让国库年年增收的文玘。老皇帝不能说昏庸,只能说是中庸,因此文斐一直没有将那个想要杀死自己的老人放在心上,然而今天文玘说的话却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小看那个人了。
老皇帝当年屡次要杀文斐却都没有杀成,只怕不是因为文玘求情,也不是因为文斐侥幸,而是因为文斐背后的势利根深蒂固,他没有把握一网打尽……如此想来,难道当初老皇帝一再让文玘替自己求情,也是为了让自己对文玘感恩,方便日后用文玘压制自己?
文斐大骇,本能地觉得不可能,当时自己和文玘都极为年幼,如果这样的算计真的如此深远,那……那太不思议了!
此间因果文斐也不愿去深想,不论怎样都过去了,想太多也无益处。文斐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既然知道我是不是文氏血脉,为什么又执意立文修为太子?”
文玘一改嬉皮笑脸,突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憎恨,道:“父皇觉得我不如太子有用的时候,就让太子那样折腾我,不闻不问。等我有用了,他又开始帮我,只为让我坐上这个位置压制你。我在他眼里根本不是儿子,只是个棋子!当年对我那么好,说什么最喜欢我,原来都是假!他要这样,我却偏不让他如愿!他想让我除掉你们这些前朝余孽,我就偏不,我偏要让容煜做大生意,赚大钱,让你们势力更大!他不想让你乱我文氏血脉,我就偏要让你的孩子继位!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文玘说道最后已是有些竭斯底里,文斐连忙将他抱住,给他轻抚后背安抚情绪。文玘也只是有些激动并未疯狂,喘了口气便缓了下来,一双玉臂缠上文斐的臂膀,又是那俏生生的蛇美人模样,嘟着红唇问道:“你说你会一辈子都对我好,你会一辈子都对我好对不对?”
文斐往那红唇上轻啄一口,笑答道:“当然。”他哥,虽然这爱并非完全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情爱。
文玘满意了,再次咯咯笑起来,给男人一个甜美的吻,似是撒娇般地说:“那你可不许食言,你食言了,我就不跟你好了!”
文斐笑了笑,一口应下:“我不会食言”。
番外 狐狸j-i,ng炼成 上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狐狸j-i,ng”炼成六千字一整章,我本来以为都是r_ou_,后来认真看一下发现只有后半部分是r_ou_。前面“真相”那章有人说我口水骗钱了,那我就把r_ou_和非r_ou_分开,大家按需购买。有r_ou_的部分我会在内容提要中说明的。
文斐虽然做了侍卫,却根本没有履行侍卫义务的打算,只是跟在文玘身边,当了个旁人眼中彻头彻尾的“面首”。文斐也不在意,任别人怎么评说他都不放在心上,只要看文玘开心便好。有时文玘发发小脾气,文斐便去东宫避避风头,等文玘消气了再回来,恨得文玘直咬牙。
虽然大部分时间文斐都在宫里晃悠,保证随叫随到,但偶尔,文斐也会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帮文玘到外面办事,或形势所迫,或主动请缨,后者按照文斐的话说就是:小别胜新婚。
明德八年,江湖上出了点乱子,影响到了民生安稳,朝廷需要派一些武艺高强、足智多谋又值得信赖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去解决问题,文玘看来看去,发现文斐居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于是文斐被派去了,虽然有些人很质疑这个“面首”能干什么,但皇帝坚持,旁人有意见也只能变成没意见了。
文斐离开半个月了,前两天来信,说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文玘寂寞了,虽然他挥挥手就能招来无数面首陪他彻夜欢愉,但他不想,文玘已经习惯了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将所有事情都为他准备得妥妥当当的闲适,这是别人给不了的极致。
几年的时光,他真的被文斐宠坏了。
文玘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突然想出去走走。
文玘只带了一个王德,沿着幽暗的走廊慢慢来到了当年他还是皇子时居住的元延宫。
当年文玘j-i,ng心培育的花草早已败落得一塌糊涂,很多都是当初他和太子闹翻时就毁掉的,因为这些奇花异草的种子很多都是太子给他的。
抚摸过经过长年的风吹日晒而不那么光鲜的窗棂,文玘幽幽叹了口气,曾经多少次,他就是趴在这个窗口向外张望,为的只是寻找那个陪伴自己长大的太子哥哥是否到来……
那天文玘像往常一样突然怀念起过往,他想起了薛璁,想起了杀死薛璁的麦飒,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