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通往御花园的半廊,一阵微风掠过,刚才还觉得暖洋洋的文斐感到了一丝凉意,抬头一看,却是一朵云彩遮住了太阳的余晖。
文斐加快了步伐,穿越长廊,跨过月门,进入花园,果然在花丛前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更加清瘦,更加单薄,依旧令人移不开目光。
然而这时这抹身影却被两个男人抱在怀里。
文玘双臂勾着陈康弘的脖子与之接吻,而在他身后,陈康华正在亲吻他肩膀——衣服已被拉开,露出白皙的肩膀。
文斐眉头一皱,快步上前大喝道:“放手!”
陈氏兄弟皆是一惊,转头看来,就见文斐面色y-in沉,手持长剑大步走来,剑已出鞘,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寒光。
陈氏兄弟大惊,就见文斐转眼已经来到面前。陈康华眼前寒光一闪,大惊之下连忙避开。而陈康弘在另一边看的清楚,正是文斐对自己的弟弟刺出了长剑。剑尖直逼陈康化的脸面,而当陈康华避让开后,文斐却是收了剑,一把捉住文玘的手臂,陈康弘还没反应过来怀中就是一空——文玘已被文斐拉了过去。
“你们两个,滚!”
文斐一声厉喝,不如刚才大声,却让陈氏兄弟耳膜生疼心悸难当。他们也都是习过武的,知道文斐这是用上了内劲,不说拳脚造诣,就是这份内劲他们兄弟二人就算联手也打不过这人。
陈康华面露不甘,似乎想要向皇帝控诉,但这时文玘被文斐按在怀里。文斐的大手压在他后脑上令动弹不得,别说为两个面首“伸冤”,就是回头看一眼也不能。
陈康弘暗地里拉了弟弟一下,示意他不要强争。
陈康华愤愤,但也不敢和文斐对抗——人家可是砍死麦飒都不喘气的主,他们这种小白脸怎么敢与之争执!
陈氏兄弟狼狈离去,出了宫,陈康华一改愤怒的脸色,惶恐地问:“哥,刚才我们和晋王爷他……不会有事吧?”
陈康弘眉头皱起,想了想,道:“应该没什么事。我们这么做也是上面的意思,王爷他……回去我们去问问顾先生,或许这本就是他的安排。”
看陈氏兄弟消失在走廊尽头了,文斐才慢慢松开手。
文玘得了自由,猛地推了弟弟一把,看了一眼那还未回鞘的长剑,很是恼怒地说:“我给你的特权你就是这样用的!?”
寻常人是不能带着武器入宫的,否则会被冠上谋反的大帽子。文玘初登基时曾有人陷害文斐,说他持刀入宫企图行刺。这件事来得突兀奇怪,文玘当然不相信,后来查明得知是因为朝中保守派认为文斐是“野种”,而文玘没有子嗣偏又和他亲厚,担心以后会立文斐的后代为继承人而混乱了皇室血脉。不得不说这些人很有远见,基本上事实就是按照他们当初忧虑的那样发展下去了。但文玘坚持认为弟弟的血统没有任何问题,所以陷害案发生后他不但没有降罪弟弟,反而特许文斐从此都可携带武器入宫,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平时文斐都不会将武器戴在身上,可第一次带却是做这种事,也难怪文玘生气。
但文斐却是不慌不忙地收剑,随手将长剑丢在地上,注视着文玘,一字一顿地说:“哥,我带剑,也好过其他人带剑。”
“你什么意思?”文玘皱起了眉头。
“今天他们能来请我劝你,明天他们也可以直接请我取代你。”
文玘撇撇嘴:“你想坐这个位子给你就好了。”
“哥,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文玘又是撇嘴,但这次没再说什么。
文斐扶着文玘的手臂将他往寝宫的方向推,一边推,一边说:“外面冷,进屋去。”
文玘走了两步,抱怨道:“你把我的床伴赶跑了!”
不说这事还好,说了文斐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起来。
“哥!”
“干嘛?”
文玘不走了,瞪起眼睛,一副我没错的样子。
文斐沉下脸色说:“哥,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脸色有多难看!”
“没你难看。”文玘故意曲解弟弟的意思,“你现在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反正我不会比你黑。”
文斐微微皱起眉头,盯着文玘好一会儿,突然弯下身将文玘打横抱起。
“啊!你干什么!”
“回去,休息!”
“这时候太阳才刚下山!”文玘抗议。文斐这才缓下口吻,温和道:“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早朝。”
文玘不高兴地嘟起嘴,嘟囔道:“没人陪我睡,我睡不着。”
文斐摇摇头,将他放到床上,抚摸过文玘缺乏血色的脸颊,轻声道:“哥,你看看你,面色青白,才秋天就已经手脚冰冷,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这样下去怎么可以?”
文玘虽然脸皮厚,但听了这样的话也不由得微微红了脸,抿抿唇角,赌气地扯过被褥将自己裹进去。
文斐也不勉强,只说:“接下去你就不要和那两个人厮混了,我吩咐御膳房给你做些滋补的药膳,你好好调理一下。”
文玘闷了一会儿,露出半个脑袋,不高兴地说:“十三,你有没有管得太宽了。”
文斐摸摸文玘的发鬓,这张美丽的容颜明显消瘦了,也有些……衰老了。长而平直的眉毛虽然依旧飞扬,但似乎少了早年的那份不可一世,他的眼角、嘴角有了细微的皱纹,肌肤不像以前那样富有光泽,若不是一双桃花眼天生带着一点上翘的媚意,只怕眼角垂下这张面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