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了。”顾隰也看到那个类似于酒肆的影子。
众人对视一眼,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便朝那影子行进,很快众人便来到一个酒肆面前。
微生逆看着那酒肆的名字,心底泛起一丝异样。
那酒肆就叫流亭酒肆。
那流亭酒肆中有几匹骆驼,还有一份地图和一些用水干粮的补给,仿佛是专门为他们一行人所准备,处处正常却也处处诡异。
五人意识到这应该就是那幕后之人的把戏,好像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安全走出沙漠,可是......也无法再多想,只能按照那人的局走下去。
就在五人离去后,那流亭酒肆便化成那空中黄沙,随风而逝。
五人三个骆驼,按着地图前进,与他们心中不好的预感相反,一路很是通畅无阻地行进在沙漠中,连一丝沙暴也没有,周围安静得不似沙漠。
更为奇怪的是,他们一路上稍隔一段时间便会看到一个酒肆让他们休息补水。
而那酒肆全数都叫流亭酒肆。
众人也知道那或许都是幻象,匆匆补水后便继续沉默地行进,气氛更为诡异。
五日后。
不知为何,他们只在沙漠行进了五天的路便出来,按理说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们一路上的诡异也不止如此,一切等回到中原后再做打算。
初阳升起,五人此刻是风尘仆仆地驾马立在阳关城门前。
走出了沙漠,看到这满是人气的城门,他们心中多日来的沉闷才稍稍缓解。
“进城。”微生逆紧张地看着怀里昏昏沉沉,毫无生气的宋言初,甩下一句话便驾马进城。
其他人也觉得刚从沙漠出来,是该先整理一下而后再仔细商议回中原的事宜。众人随意进了一间客栈,打算先休息一下再出来吃点东西商量归途事宜,大家同意后便分别进到房间内。
霍十方俨然已经好了差不多,这恢复速度令顾隰都大为吃惊,他在霍十方身上东摸摸西摸摸,左看右瞧的,半晌惊讶道:“十方,你真的好了!”
霍十方屏息运气,见自己恢复得的确有了大半,道:“属下已然康复,就不便在明处了。”说着便要旋身消失,却被顾隰一把拉住。
后者欲言又止,看着霍十方。
霍十方见状,忽然会意般,脸上瞬间柔和了起来,虽不是笑容,但未有从前的冰凉,他道:“侯爷放心,属下会永远在侯爷身边。”说完便消失。
顾隰在空中的手,兀然放下,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似苦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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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微生逆回到房间便马上将宋言初放到床上,而宋言初醒来迷迷糊糊地跟微生逆说了几味药后便又陷入昏迷。
微生逆记下那药后便马上出去买药熬药,很快微生逆把药煎好,将药给宋言初喂下,但宋言初面容依旧铁青,嘴唇干裂毫无血色,整个人毫无生机,就如此躺在床上,毫无苏醒的征兆。
微生逆的担忧更是浓烈,而后一想便从宋言初身上找到银针,按着记忆中宋言初说过的穴位施针。
一阵鼓弄已是日中,微生逆到楼下拿了一些米粥,回到房内发现宋言初已然苏醒,见此他来到宋言初身边,将对方扶到怀里。
“言初吃点东西吧,我们回到阳关城了。”微生逆轻声说着,给宋言初喂下小粥。
也许微生逆从未给别人喂过东西,动作稍显笨拙,宋言初看着不觉笑出声来。
“笑什么,不许笑。”微生逆佯瞪一眼,别扭地说道。
“没什么。”宋言初眉眼温柔,乖乖地靠在微生逆怀里。
“好点了吗?”微生逆吻了吻宋言初的眉心。
“嗯。”宋言初柔声轻应,情不自禁地抬手环抱住微生逆的腰。
寒冬的阳光,即使是日中之天也是那么柔软,像是羽毛的轻抚。
三日后。
四人三马开始踏上东行的归途,一路踏雪。
该得到的,不该得到的,通过争取可以得到的,亦或者永远得不到的,都在这纯白一片的雪中融在一块。
顾隰策马在最前,他神色平静,嘴角带着淡而释然的笑容,覆着立功而归的成竹在胸。
臣归赴命,一如既往。
而另一边,宋言初在微生逆的照顾下完全恢复,可是拗不过微生逆的固执,依旧与微生逆同骑一匹马。
“终于要回府啦!”顾隰开怀道,起开怀不单如此,更是别有原因。
“我不喜欢骆驼。”微生逆一如既往地说着。
“阿逆真是奇怪,宋大夫也能受得了啊。”顾隰调笑道。
“小倚青受不了我了?”微生逆和顾隰碰到一起,无止境地调侃起来。
“本侯喜欢刺激。”顾隰暧昧地说道。
“我喜欢挑战刺激。”微生逆嘴角微微上扬,笑道。
前方白茫一片,未知的前路。
☆、似是故人
荣烨二十二年十二月末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此处已然远离西域,处处显露出中原之景,不似沙漠的干燥,倒是有丝丝润泽,雪絮飞扬,柔柔地飘到地上,静谧不失灵动。
四人一行从西域一路东赶,西域连接中原的道路上城镇稀少,而今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城楼。
“有点奇怪啊。”语子雾四周环视道。
“无妨。”微生逆事不关己,提手拍掉身上的雪絮。
“确实不妥。”顾隰也觉得奇怪,但是还只是捋了捋披散的长发。
“这路上行人几乎都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