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们就想趁此完成行刺,好在顾隰早有预见,给左丘颉布下阵法,短时间内那帮人伤不了他。
他记得高台的具体位置,当即纵身一跃到了高台,耳听地周围已是混乱一团,忙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那布阵中低声道:“陛下。”
迷雾中的左丘颉听到他声音,心中一宽,答道:“倚青,朕在这儿。”
顾隰忙握住了他的手,听得阵外刺客的声响,便道:“陛下,这不安全,咱们先出去。”
“好。”
顾隰听得四面都是厮杀,这小阵就快要支持不住了,当机立断便从那繁琐至极的官服中取出玉龙,继而倾身上前,低笑道:“陛下,臣恐怕要逾矩了。”
接着不等左丘颉作答,一手将他整个人搂住护入怀中,一手持玉龙,脚尖一点,随即快如风般从阵中掠出。
阵外之人早已颇为不耐,忽见顾隰将左丘颉带出,更是杀红了眼,一群人便齐齐将二人围起,操起武器就向他俩袭来。
顾隰仍是不慌不忙,手中玉龙以一敌百,即使只能用听觉来应对,还要护着左丘颉,依然是游刃有余。
这时在顾隰怀中的左丘颉忽然将何器物朝圈外一扔,那物件一触及地面忽然噼里啪啦作响了起来——原来是求救的信号。
这东西一响,不到片刻便有一群人冲着这边呼啸而来,那正是暗卫寅字队。
顾隰稍稍得以松下来,但还是护着左丘颉不放,将其直接揽下高台,其轻功之快令雾岭的人望洋兴叹。
另一边,这点小烟在整日与毒物为伍的微生逆面前不足为惧,但是宋言初加在自己怀里的重量越来越多......
“言初,你怎样?”微生逆紧紧扶住宋言初下坠的身体。
宋言初语气微弱:“溯回,我.......”而后便半分讲不出话来。
微生逆心急如焚,看着这烟雾弥漫,即使是怀中人也看不清,若是没有方向地到处乱冲实是不妥,所以不敢乱动。而此时若是催动控律术用翟瑄挥去烟雾那倒是个可行之法,可如此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一会儿微生逆慢慢感觉倒这烟雾确也只是令人迷糊晕去,并未发现有毒。想来言初也只是昏睡过去,他心里的慌张渐渐消散。
微生逆索性不理周围的喧嚣恐慌,安然坐下同时将宋言初横放在怀里抱紧,还为宋言初调整好位置,让对方舒服地睡去。
却说玄直这边一直处在如仙如雾之中,他也知晓这是雾岭神功,若是出手恐怕会被雾岭的人轻而易举地杀死,故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待其慢慢消散开去,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想着这会儿高台上不知道是如何个混乱的场面,之听得隐隐厮杀,额上突突地跳个不停,万分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雾开始消散,且消散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几乎是弹指一挥间,风烟俱净,天山共色。
观众台上诸位已是东倒西歪,此刻才迷迷糊糊地从椅子上或者地上爬起来。
玄直急忙看向高台,只见雾岭之人竟已被暗卫悉数擒拿,而更为惊异的是,那暗卫队是仅有八人,可见这皇家暗卫的实力深不可测。寅字队不过是其中一支罢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加起来虽未及百人,但可足以令人闻风丧胆。
可独独不见那九五之尊的身影。
“小玄直呀~”忽听一声熟悉而轻薄的声音传来。
玄直回头一望,先是一怔,而后一僵,接着犹如晴天霹雳,感觉从发髻到脚尖,浑身冰冷了个透彻。
那人便是数日前见过的玉君侯顾隰,那轻佻的笑意并不陌生,而在他怀中那人由于刚从大雾中清醒过来,仍有些晕眩,将头抵在顾隰肩上,露出半张俊秀的脸来——那正是今早买包子时遇见的那个人,而此时他已换了一套装束,身着龙袍
对,龙袍。
***
玄直感觉浑身僵硬至极,心脏一阵剧烈的钝痛。缓过神来才有礼地回应道:“参见侯爷……”而后面那句“拜见皇上”却像堵在喉咙里一样,不能脱口。
难怪他身旁的随从声音如此古怪,原来那就是东厂厂公常广,左丘颉的近侍太监。而他,在买包子的时候那君临天下的神情……原来如此。
顾隰察觉玄直的表情怪异,眼神在他和左丘颉间飘忽不定,才意识到他和皇上的亲密举止,便小心地松了手道:“陛下无碍否?”
但转念一想,玄直的表情似乎不那么简单,脸色微微扭曲着,那眼神似乎是看见了何极其震惊的画面,不禁疑心大起。
左丘颉还微微感到晕眩,此时才稍稍回转,恢复了威仪之态,沉声道:“朕没事。”
玄直此时心如乱麻,这时忽然恍过神来,不禁为自己的失态和难受震恐。答案几欲脱口而出,但他却强压下这滔天的念想,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切似乎平息了下来,贾逍忙着安抚场子里的一切人马,整理事务,争取武举继续进行。左丘颉也稍作休息便要重回高台。
这时顾隰便打哈哈地跑过来和玄直扯东扯西的,玄直也勉强应对,但心思却不由得飘到了一旁。
这一瞟,忽见一玄衣之人人从左丘颉身后跃起,快如闪电,手握一把利刃就要劈下去。
电光石火之间,玄直下意识地冲了过去,以手刀作刃拦下了力道,同时抬腿一扫,将那整个踢翻到地上。
接着卫队才接踵而至,将这雾岭的残余拿下。
玄直心如擂鼓,刚才的一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