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微生逆一愣,硬是收起所有的剑气,化去了全身的防御和杀气。
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那是屠杖的幻术。只是一切已经来不及,高手对决,胜负一念之间。
冰寒的剑气直接贯穿了微生逆的胸膛,毫无阻拦,没有一丝内力的阻挡。
下雪了,白雪落地,被红色沾染。
“砰”
微生逆重重地从半空摔到雪地上,瞬间鲜如红梅的血蔓延了一片纯白的雪地。他意识渐渐模糊,微微睁开的双眸看到天上不停落下白雪,白雪很柔,飘在他的发上,脸上,身上......很快那冰寒侵袭他的身躯,几乎将他冻结起来。
闭上双眸前,他仿佛看见那个月白的身影。
“谬音......”
谬音没有慌乱,他镇定地为微生逆筑起保护层,源源不断的真气通过保护层传到微生逆体内。
确定微生逆的安全后,他便浮到空中,睥睨众生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屠杖。
“我倒想看看你的武功。”屠杖笑起来,那笑容中有着一丝激动,仿佛好战者在战斗前的自负。
“左丘家的孽。”谬音缓缓道。
“左丘?我从不认为我是左丘家的人。”屠杖狂妄道。
“你不是想要法器吗?”谬音突然笑起来,缓缓抬手手,几个圈划后,面前白光刺目最终隐隐看出有个旋转着的九转轮司。
“蝼蚁。”谬音轻启双唇,顿时九转轮司转动起来,越转越快,连天地也灰暗下来,他闭眸灌注全身的内力到面前刺目的九转轮司上。
而屠杖端坐在幻莲上,那青莲缓缓变成了紫莲,暗黑之火从莲上冒出来直直像是猛兽般朝谬音吞噬而去。
九转轮司将那暗黑之火吸入其中,同时九道闪耀的蓝光普照,那蓝光幽深灵异,透出摄魄之感,照射着屠杖,而屠杖只觉浑身无法动弹,仿佛被一个透明的枷锁禁锢。
屠杖嘴角也渐渐渗出血迹,他双眸有些迷离,他面前的画面顿时改变,那是他的一生,一幕一幕在他面前演绎。
那一年,娘倾诉着她对左丘亥一生的卑微爱恋,他暗暗下决心为娘讨回公道。
那一年,娘离开了自己回到过苍派,她说那是她的命。
那一年,他苦练娘留下的武功。
那一年,娘白绫自尽于房内。
那一年,他将娘的尸首从过苍派偷出来放置在窥云崖底,他不愿美丽的娘变成万灵骨。
那一年.......
杀尽天下,他要左丘家给他娘谢罪,他要登上权力的高峰,他要全天下人知道他屠杖不是个孽种。
他是皇。
“啊啊啊!!”
撕裂般的感觉充斥全身,眼前额景象是那日被万虫咬噬的娘的尸体,他可以听到娘亲痛苦的叫唤。
“娘!!”屠杖身心剧痛,他要闭眼,可却被迫把眼睛睁大大大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紫眸也渗出血迹,了无生气,瞳孔渐渐放大。
审判,谓之审判一生,求欲恨意越强,心魔越强,九转轮司对其伤害越大。
“啊.......”
谬音一惊,那是禇承的声音,他分心往地下一看——鲜血染红了五步雪地,烈烈红衣与鲜红的血迹融洽地交缠,千里冰封,万里白茫中这有这一片殷红,银白的发丝也尽数染红触目惊心。
若腊梅盛放,灿烂。
若烈火燃烧,热烈。
谬音一个分心,屠杖残留的一丝理智让他逃离了束缚,艰难地脱离逃开。
谬音管不了那么多,立即回到微生逆身边,将人扶到怀里,他连忙为微生逆输进更多的真气,几乎将自己的命放到对方体内。
“冷.....”微生逆眉心紧蹙,像是承受着无尽的痛楚,他蜷缩起来,刚说了一个字,口中立即喷涌着源源不断的鲜血,脸色更加惨白。
“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谬音温柔地抚上微生逆那虚弱的面庞,颤抖的声线出卖了他的紧张,他筑起一个更大更强的保护圈,仿佛下了决心。
以命换命。
【浅峪·会初园】
药园里虽然不暖,但是恰好是那草药最喜的温度,宋言初满足地看着地里茁壮成长的草药苗子,半空是溯回的小银铃清脆地响着,那是一支清曲。
宋言初柔和的目光凝视着那神奇的小铃铛,像是看到了溯回柔情宠爱的笑容,他不禁伸出手来抚摸上那小银铃,暖暖的,很舒服。那小铃铛仿佛很开心,上下跳动起来,更卖力地响起来,好似在讨宋言初喜欢。
“溯回。”宋言初好笑地看着那铃铛,真是物似主人。
安逸。
突然,那铃铛失去了全部灵力,响声越发弱小,宋言初不知如何是好,而药园的温度渐渐下降起来。
“铃铃。”
最后一声残叫,那翟琮仿佛死物了样跌落泥里,药园没了翟琮的保护,暴雪掩盖过来,一片药材被覆盖起来。
宋言初紧张的蹲下来,心疼地将那翠质银白的翟琮从地里拿起来放在手里,他轻轻晃了晃那铃铛。
“铃铃。”那银铃响了一声,只是像一般俗物般的声响,很快狂风淹没了那铃声。
宋言初大惊失色,他看着那死物一样的铃铛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顾不上那被暴雪覆盖的草药,匆匆跑出来。
“洺画,请问楼主在哪里?”宋言初揣着着翟琮便跑出来,刚出来便看见洺画站在一旁,着急地问道。
“好像出去了。”洺画道。
这时蓝游突然出现在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