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是你的错就不是,听话。”微生逆无奈地轻拍着谬音的后背安慰道。
“这些年来我尽心抚养着你,或许是我欠你的。”谬音话不经大脑,低声说着。
微生逆抱着谬音的手一顿,全身都僵硬起来,绯红的双唇张了张却不再说一言。谬音感觉到微生逆的气息越发寒冷,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居然如此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谬音紧张地摇摇头,笨拙辩驳挽回道,“别误会.....”
“那是何意思?你和我在一起是对我的补偿?”微生逆悲哀地笑起来,还未等谬音说话他继续道,“那日在浅峪你想告诉的的便是这些?”
“不,不是补偿。”谬音急忙解释起来,“听我解释......”
“你跟我来!我会让你知道我禇承的心到底是何样的!!”微生逆恼怒地大声吼道,他强硬地揽过谬音便飞离了那一片麦田。
【浅峪·留书轩】
舒香四溢,湖心水榭。
“进去。”微生逆放开谬音,淡淡地言道。
谬音犹豫着踏入这轩中,只是一步便可将所有的记忆唤回,略显陈旧的木轩,那是这些年来自己给禇承上课的地方,褚承竟然把这里也原封不动地从浸月岛搬了过来。
满怀记忆地推开那门扉,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异,记忆如潮。
——“师父,这个送你。”八岁的禇承拿着个稍显粗糙的风车递到谬音面前。
——“只有一个?”谬音笑笑便接过那风车。
——“嗯,我手累了。”
谬音的目光深沉下来,环视着这个四周开放的小轩,红木筑成的一个水榭小轩内简单但也风雅,如今挂满一室的木风车,清风从四周镂空窗台吹进,木风车静静地转动,一圈的轮回彷佛是一丝记忆的唤醒。
谬音拿起一个风车,风车做的依旧有些粗糙,但看得出是用心在做,那缝合处还有些许血迹,是木刺扎手留下的,而那上面清晰地写着两行字:
以吾之心,换子之爱。
“跟我来。”微生逆执起谬音的手往轩中走去,语气渐渐柔和下来。
谬音愣了愣,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跟着微生逆继续往里走去去。
细雨下了一整夜,如今这晨时渐止。
二人来到一个木门前,微生逆笑道:“戒律房,可记得?”
“嗯。”
推开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将一地的宣纸扬起。
谬音随手拿起一张,上面是禇承的字迹,工工整整的一个大大的“过”字。他握紧了那宣纸,抬眸便对上微生逆深情的眼眸。
“一万张‘过’,不多不少。”微生逆弯身拾起一张宣纸,像是孩童般呢喃道。
谬音愣住说不出话来,从禇承十四岁后若是犯错,他便会让禇承面壁思过,跪下写一万张‘过’,而每回禇承都会一张不少地交给自己。
——“师父,真的要抄如此之多吗?”十四岁的禇承有些委屈地看着谬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