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飏儿,你听朕说......”左丘颉见此急了,慌忙要拉住左丘飏。
“父皇骗人,骗人!”
“不是......”
“四弟,”还未等左丘颉开口解释,褚佑又开口道:“今日你我便做一了断,你用的你的性命,来解了我对娘子之死的伤痛。”说着他竟从袖中生生掀出一把阴光凛凛的长剑,上面冰寒的气道骇人。
左丘颉见此心中一惧,后退数步,回首想找左丘飏,却见后者抱臂在前,一副漫不经心看热闹的模样。
宛若冷水从头淋到脚,眼前景象虚幻却又真实的残忍,但这又怎么可能发生。
仁慈的二哥就算对深仇大恨之人也不会犀利地拔剑相向,他的飏儿又怎么可能这么无情的袖手旁观——就算是对陌生人,飏儿也会善良地相救。
念此左丘颉镇定了下来,汗水浸湿了他的面容,手心也渗着汗珠。轻轻拨弄了下长至腰际的卷发,他冷笑起来。
“你甚是用心呐。”这句话不是说给褚佑听,更不是说给左丘飏听,左丘颉宛若对着空气说话,但眼神一片清明。
“但你终究不了解二哥,更不了解飏儿。”他冷冷地扫过眼前那和他记忆中完全不符的二哥和左丘飏,冷笑愈深。
树林中萧萧落叶,仿佛是对左丘颉的回答,但丝毫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飏儿府中的盗画,除了你也不会有谁干得出来。”左丘颉说道此语气中都带着笑意来,“能做出这样的事,真是有趣啊。”
日光愈发的浓烈起来,左丘颉感觉空气愈发的窒息,那温度愈发的高亢,几欲将他燃烧起来,绸缎的衣物几欲被浸透沾湿,但他依旧攥紧双拳,努力保持着清醒,继续道:“朕杀了你娘,是否很惊讶?”道此左丘颉露出残酷的笑容,“那女人该死,死不足惜。”
话一说完,他感觉周身像被火焰包围般,简直要侵袭那的身体,但还可以忍受。
“父皇竟然送了她如此珍贵的定情信物,真是叫朕好生气,要知道他从未送过朕什么礼物,朕的母后也未曾收到过。”
“怎么可以,让一个和朕毫无关系的女人在他心目中占如此显赫的位置?”左丘颉笑得无力却阴冷,随后他似乎是失去了耐性,一字一顿道:“出来罢,哥。”
话音刚落,整片树林宛若狂沙风浪袭来,树木几乎要被连根拔起,接着突兀地起了熊熊大火,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热浪侵袭,直冲左丘颉门面——然后在近到咫尺处又消停了去。
火焰中渐渐幻化出一个魁梧的人影,红火中的一道紫色渐渐清晰,暗紫的长衫外衬倜傥尊贵,黑色的长泄斗篷更显幽暗神秘,他提手轻轻将那斗帽拉下,孤清的俊容暴露在青天之下,令他宛若万物的主宰,傲视群雄。
“哥哥。”左丘颉见到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你和那女人还真有点像呐。”
“你又何尝不是。”那人的声音飘渺得如同地狱中的魔音,带着凌冽的杀气,“像极了那西域的贱货。”
“呵,”左丘颉冷笑一声:“可惜,最后父皇还是不要她了,更别说你,对吧?屠杖。”
“我绝对会让你,体会娘亲之死的那种痛心极致。”说到娘亲,屠杖的表情闪过一瞬的柔和,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冰寒的神色。
左丘颉神色一沉:“噢?”
“左丘飏是弟弟将其推入众矢之的,褚佑是弟弟将其害死,弟弟的所爱真是命苦了。”屠杖扬起嘴唇嘲笑道。
“原本想让他们两将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教你刻骨铭心,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可能了。”屠杖有些遗憾地道,“看来我得亲自动手。”他说话间,手掌间幻化出一个银光凛凛的冰椎。
闲坐碧落,身在云中,触得一云,水中火游,火中冰凝,冰莲不化。
左丘颉见了那冰锥,便知那冰是从哪儿来的了,见还未有援救,心中也有些慌乱但依旧面不改色,却不再做声。
屠杖露出狰狞的笑容来,道:“你可知我看到的是有多么凄惨的景象?”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诉说与凄哀,更像轻哼的歌谣,“娘亲的肉身被尸虫腐蚀吞噬,娘亲如此洁净的ròu_tǐ竟然被肮脏至极的虫所侵蚀!”
☆、皇帝遇刺2(四卷完)
左丘颉见到可怖至极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这个人就是那一直在暗中掌控幕后的黑手——西域宝藏、飏儿身上的掌印、盗画、谣言......这些都是这个人一手遮天所创,若是他要将自己弄死,会用何种残忍的手段?
他步步后退,却发现没有退路,全身上下都感受到一股强劲的热力。
“就让这冰锥,把你的内脏一点点的刨开。”屠杖慢慢地靠近,手握着那晶莹剔透的利器,在左丘颉眼中骇人无比。
左丘颉喘着粗气,双眼睁大,充满着恐惧地看着他,却倔强地不发一声。
“不说话,还再忍吗?”屠杖见此问道,声音忽然柔了下来,听着毛骨悚然,“那么待会儿看你怎么忍下去。”说着便扬起手中的冰锥,朝着左丘颉的腹部划下——
青光乍现,将那冰锥的路线生生拨弄开去,划了空。
屠杖挑眉,道:“顾隰的阵吗?”
左丘颉听闻,眼神一暗,但心里终究有些安心,若是顾隰设的阵,那看来还有机会逃出生天。
“果真有趣,我还未曾玩过他的阵法。”屠杖眼中露出一丝玩味,似乎不把这样的阵法瞧在眼里,冰锥立刻在他手掌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