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又跟鬼似的飘落下来,一头及肩的黑发也因风轻飘,那张白而面无表情、跟死人似的脸微低着,“属下在,侯爷有何时。”
“都到家了还这么躲着藏着做什么,你就那么爱往房梁上躺么。”
霍十方抬头,一脸疑惑:“属下是暗卫,自然要隐藏。”
顾隰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是白搭,于是拿着玉龙敲了敲后者的头直接命令道:“进来陪本侯说说话,不许再用匿术。”
霍十方并不知道自家侯爷为何突然想和自己说话了,但还是顺从地紧跟顾隰进了厢房。
房如其人,玉君侯的厢中也飘着若有似无的淡香,味道与顾隰身上的香囊一脉相承。房中看似装潢简单,但其中蕴含了顾隰费尽心思布下的迷阵,但凡没有武功之人走进,要是无人相助,怕是想出去都会有个三长两短。
“十方这顿饭吃得可好?”顾隰在床上坐下,展开玉龙笑意盈盈地望着面前的呆侍卫。
“回侯爷,吃得很好。”
“你坐下。”
“回侯爷,属下不敢。”
“那你是要跪着了?”
霍十方立即跪下了,脸上依旧是那要杀人的冷峻表情。
顾隰见此微微惊讶,心想这无花门的侍卫训练得果然有素,又问:“你觉得七皇子怎么样?”
“属下愚钝,不敢妄议朝廷事。”
“本侯问你七皇子人怎么样,和朝事有什么关系?”顾隰是打定了主意强行让他回答。
霍十方嘴微张,犹豫了一会儿,把顾隰说过的一些话拼凑好了,才艰难地开口道:“七皇子谦虚好学,很尊敬侯爷,多次都来府中请教。”
“那三皇子呢?”
霍十方更为难了,但见顾隰一副笃定了要自己回答的样子,只好道:“三皇子豪爽直言,口无遮拦,据说喜欢寻欢作乐。”
“四皇子又怎样。”
“四皇子彬彬有礼,待人谦和,城府颇深。”霍十方极力思索着顾隰曾说过的话。
“那深受宠爱的五皇子呢?”
“五皇子心性单纯善良,天资聪颖,是可造之材。”
“不愧是本侯的十方,”顾隰满意地点头,顺口又问:“那你觉得陛下怎么样?”
霍十方受到鼓励,便打开了话匣子;“皇帝陛下雄才伟略,深思熟虑,处断果决,且对侯爷极为重用,经常召侯爷深夜彻谈,抵足而眠,在床上行云雨之……”
说到一半他突然觉得不对,立即停下,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试探地望着顾隰。
而顾隰以扇掩面窃笑,“十方倒是看得挺清楚的啊,看了那么久,可有学得一二?”
“属下愚钝,自然不能及皇帝陛下在床上的英姿……”说到一半霍十方又觉得不对,赶紧停口。
顾隰哈哈大笑,“不试试如何知道?”
霍十方愣了一下,“侯爷是要属下现在……”
“上次不是做过了么,还不知道如何做?”顾隰拍拍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