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想容似乎想起何,问道:“不知顾郎对铁正一事怎么看?”
顾隰听闻意味深长地看了花想容一眼,道:“本侯会在左丘颉身边布下青冥轮转阵,铁正破不了。”
“顾郎如此忠心耿耿?”花想容挑眉,他自是知道顾隰与左丘颉的微妙关系。
“呵,忠心一词早与本侯无缘了。”这话说的恰是决绝,一点玩味也没有。顾隰对左丘颉的情义,早已在发现秘密的那一刻烟消云散。曾经的翻云覆雨等闲间,双股交叠密语时,都化作乌有。
“顾郎此话怎讲?”花想容听出其中有异便追问道。
顾隰长叹一声,湖绿盈盈的两汪眼眸看向花想容,里边复杂得了令人捉摸不透:“本侯是该告诉哥哥这些事了。”
三寸日光,射入纱窗,飘入荷香,郁郁茫茫。
二人相视无言,顾隰是早已言尽,而另一人则是失言。顾隰看他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来,便笑着道:“所以哥哥你要帮本侯。”
花想容回神后如捣蒜般颔首:“自然......不过,顾郎能要哥哥我做甚。”
顾隰笑着勾勾手指,花想容便凑了上去,二人悄声言语,讳莫如深
☆、旧事重提1
【泣昙山】
日光濡染了青藤,斜晖柔柔地包裹着一世的哀伤。
微生逆看着面前噬天的火光,灰眸染上了火红,手掌不停聚气,脆弱的木屋在火的包围中“噼啪”作响,像是一阵呜咽。
“都该消失。”微生逆阴阴暗暗地落下一言,手上聚气打向那团火光,那火越发激烈地燃烧着天地。
不知是梦或是现实,微生逆只觉后背传来一阵温暖,瑟苦的木头被烧焦的气味被一阵清明的药草味代替。
微生逆浑身一颤,神色稍有回暖,可怕的眼神渐渐掩下些许寒光,他嘶哑干涸的声道模模糊糊地言道:“言初?”
宋言初心疼地抱着微生逆,在浸月岛时溯回只粗略讲过爹娘的死......要不是谬音告诉自己当年的真实情况,他还不知道溯回这些年是多么的不好受。
“这不是你的错。”宋言初心疼道。
那日醒来之后一直没见溯回,而他与谬音都以为溯回与对方在一起,可今早方知道溯回到如今已经消失了两日,意识到此他们两人慌慌张张地到处寻人到黄昏。
微生逆转身抱着身后的人,贪恋地拥着他,自己心心念念的温暖近在眼前,浑身的暖意是如此令他心动眷恋。
身后漫天火光依旧迸溅,直冲云霄,烧尽了最后一丝的黑暗。
“是因为爹娘吗?”宋言初直视着微生逆,认真地问道。
谬音告诉他溯回的娘亲是个温暖的女子,爹是个温和开朗的男子,自从溯回爹娘去世后溯回就渐渐变成一个放浪形骸也冷酷冰寒的人,阳光和温情几乎与他隔绝。
微生逆看着宋言初陷入纠结的思索中,满心的情感最后化作一声轻叹道:“谬音都告诉你了?”
“嗯,还是前辈带我来此地的。”宋言初温言道。
微生逆不语,转身看着那没入火光的木屋。
“溯回,人已去便要适时放下,莫要徒增痛苦。”宋言初轻声说道,像是个掌灯者带领这迷途的孩子走出深林。
看着微生逆不说话,宋言初继续道:“如若溯回一直沉溺在过去,可知现在陪在溯回身边的人会因此难过?”
微生逆那映着火光的灰眸渐渐迷茫起来,他狠下心烧掉那木屋,或许就是在尝试忘记。
“我说过我会治好你。”宋言初柔声道。
“我对爹娘的执念很深。”
此话如一道剑影般划过宋言初的心,他看着微生逆颇有些孤单的背影不由地怜惜起来。
“我做不到。”微生逆悲哀道。
“我可以帮你做到。”宋言初坚定道,看着微生逆没有反应他补充道,“溯回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我自己。”微生逆淡淡道。
“我相信你。”宋言初温柔地伏在微生逆的背后安慰道。
微生逆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说些何。
“你去哪我便去哪,我会治好你的。”宋言初抚上微生逆憔悴的脸庞,温柔地说道。
微生逆明媚地笑起来,吻上宋言初光洁的额头,像是触碰一块惊世瑰宝般小心翼翼,但也充满爱意,心也沦陷。
他挥袖灭去身后那冲天的火光而后牵着宋言初缓步下山,一路斜晖渐渐逝去。走了不多久,微生逆注意到宋言初不停地左右看着,眸中还有丝丝奇怪之色。
“在找什么?”微生逆问道。
“我找前辈,方才是前辈带我来这里找你的,可是现在不见了。”宋言初如实道。
微生逆闻言一顿,停下了脚步。
“溯回快去找找前辈吧。”宋言初体贴言道,既然接受了溯回与谬音的丝丝缕缕,那便不想溯回因为自己而为难,他们三个人也只能顺其自然,到最后会如何,也不必太过强求。
微生逆颔首,抱紧宋言初使起轻功将这山头翻转了一遍,仔细地找寻那孤清的身影。他知道依谬音谨慎的作风定会设下阵法,故他一遍破阵一遍寻找。
在下山路上的一破旧萧索的小亭子里终于看到了那寂寥孤独的身影,他一身月白,倚在亭柱旁,指腹缓缓转动着那个微生逆所赠的雾玉簪子,目光恍惚而失神,连微生逆的靠近也没反应过来。
“师父。”
微生逆皱着眉,心疼地握住谬音的手按到自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