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只要不逼她跪拜，什么都好说。
穆朝颜走上前，离陛下只有几米的距离。
“你是灵医师？”
“陛下不是已经问过吗？”
“嗯，真气还算纯净，只可惜修为太低了。香贵人的病，你还看出些什么？”
说，还是不说？
说了会不会被灭口？
穆朝颜兀自犹豫，陛下又笑了：“看来你是看出来了。”
穆朝颜只是低着头，不言语。
这种话，说出来可能会有些伤人，在没有实力与这位帝王对抗的时候，对着中邪功她宁可不知。
她不说话，并不代表陛下不知道她想什么。
“是啊，寡人有疾。寡人有疾啊，朕倒是羡慕你们这些太监，虽然少了些东西，倒也活得干净。”
陛下的情绪有些激动，穆朝颜只能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种话，她真的不想听，一句都不想，你有没有疾，关我一个小太监什么事？
“既然你是灵医师，那你就姑且替朕看看吧。”果然不愧是人间帝王，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情绪调整过来。
“我年龄小修为低，恐怕没办法给治陛下的病。”
听到穆朝颜的话，陛下却心情很好地笑了。
“这些年来，除了风儿和玉儿，也没几个人敢在朕面前自称我了。真是有趣的小家伙，好，朕准了，以后你小言见了各宫主子都不必行跪礼，可自称我。作为交换条件，你不得将朕的病情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亲人和爱人，你能不能做到？”
“谢陛下，小言一定做到。”穆朝颜这句话说的很认真，既然答应了穆朝颜就不会去违背。
“那你现在可肯给我医治了？”
“当然可以。陛下您是好人，见到您我就想到家父。所以小言不是冒犯君威替陛下诊治，而是替亲人瞧病。”
穆朝颜的话引得邢苍宇发出爽朗的笑声。
☆、42.第42章 ：寡人有疾（9）
“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长得倒也标志，可惜你不是女孩子，否则朕就做你的父亲，给你个太子妃当当，你说好不好？”
“陛下您真风趣，哪有太监当太子妃的。”穆朝颜连忙拒绝，更多的还是心虚。
“世上之事，谁又能预料呢？未来会怎样，不好说，不好说啊。希望朕还有命见到。”
穆朝颜尴尬地笑笑，心中却不停打鼓，该不会是被瞧出来了吧？
可若是瞧出来，陛下是什么人？天下都是他的，他要想指婚还用得着问她么？
为了掩饰心中尴尬和疑惑，穆朝颜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眼睛上。
此刻穆朝颜体内神木之心催动全身的木真气都集中在眼睛上，整个眼瞳仿佛都变成了盈盈翠绿之色。
邢苍宇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太监，思绪似乎又回到了而是年前。
那个拥有同样绿色眼眸的姑娘，那个为了救他死在他怀里的女子，那个留下他一个人忍受孤独和痛苦的女人。
“阿离，我会听你的话，努力活着，我活着，就是对天下苍生的责任。”
听到“天下苍生”四个字，原本真气凝聚的穆朝颜，精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和厌恶，翠绿的眼眸也开始逐渐变淡，最后整个人虚脱在地。
当今圣上果然不愧是武宗修为，穆朝颜毕竟是实力太弱了，即便是在他主动撤防的情况下，想要看透他的身体，都耗尽了穆朝颜所有的真气。
至于治疗，穆朝颜没有办法。
或许有一个办法，但穆朝颜宁死都不会说出来。
穆朝颜软倒在地的同时，已经有人将她扶起，雄浑的木系真气输入她体内，有一种暖洋洋的亲切感。
是陆风。
穆朝颜此刻没有被治疗的觉悟，反倒是感觉这个陆风就像是陛下的影子，连这种时候，他都能随时出现。
他能出现的这么及时，就代表他根本从来都没离开？
陛下面不改色，显然是知道并默许。
飞卫究竟是什么？居然可以与陛下亲近如斯？
而这个陆风的真气，让穆朝颜体内的神木之心格外活跃，仿佛是走丢的小孩突然见到了父母。
那种感觉，让穆朝颜以为自己的神木之心会离开自己，转而投奔那个陆风。
而陆风的修为比她足足高了几十阶，神木之心若是想跟他私奔，穆朝颜真的半点办法都没有。
还好，陆风和神木之心都很有分寸，神木之心只是欢欣雀跃，却没有离开穆朝颜的丹田。
陆风也只是帮穆朝颜续了些真气，看她情况好转，就已经收手。
“陛下的病症，你可有看出什么？”陆风显得比陛下更紧张。
穆朝颜虽然很讨厌听到“天下苍生”四个字，但一码归一码，看到的还是要说出来。
“陛下中的是一种蛊。这种蛊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陛下的生机。”
“朕知道。否则朕又何必。”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穆朝颜也知道意思了。
看来这个皇帝陛下与穆朝颜的预料还有些出入，穆朝颜以为他不停地宠幸后宫佳丽，是为了练就类似采阴补阳的邪功，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压制病情。
若是如此，穆朝颜虽然看不上他的做法，但性质也不同了。
☆、43.第43章 ：寡人有疾（10）
“可有办法医治？”陆风急急地看向穆朝颜。
穆朝颜无奈摇头，陆风的眼神中闪烁的希望，让穆朝颜有点不忍心打击他。
“风儿，你送她回去吧。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