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些时间的尴尬。

东西始终都在那里,而人心是会变的。

柏子青将腰上玉佩取下来掂了掂,打算索性连羲和宫也不必回,直接出宫去便罢。

“公子!柏公子请稍等!”

柏子青正待往宫门方向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竟是秦公公。

“公公可还有事?”

秦公公满面堆笑着喘了口气,“时辰尚早,公子还未用午膳吧?皇上挂念公子的病未好全,让奴才来告诉您一声,不急这一刻出去。”

“那麻烦您回禀皇上……”柏子青笑着道,“子青的事情,就不劳他费心了,告辞。”

秦公公脸色一变,“公子!公子稍等!皇上的意思……是想与您一同出去的……”

柏子青被他拦下,皱眉回看他,有些讽刺地笑,“什么?”

“皇上这两天……您也是知道的,案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说,来拜访的朝中重臣也是络绎不绝。尤其是昨日……听闻您病了,皇上也是着急的,如果不是袁大人前来拜访,肯定是会去看您的。”

“……他以为我介意这个?”

那秦公公也很是无奈,“还有别的,皇上说他会亲自和您谈……”

柏子青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好,多半还是看在年事已高的秦公公的面上。只是他仍然拒绝与赢粲共用午膳,凭着那秦公公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都无用,自己溜达着回羲和宫去了。

他一大早身后跟了那样多花蝴蝶,身上也沾了各种古里古怪的味道。忍了一路,终于忍无可忍。回了羲和殿后便迫不及待让小九把香点上,熏熏气味。

那他最初没认出来的,袁辛夷身上的香,果真是楚国那儿传过来的东西,叫吉罗香,比赢国产的香,气味更持久也浓郁,弄了许久才好些。

“怎样怎样?结果是如何的?”小九一边替他燃香,一边好奇地凑到柏子青身边问,“皇上给咱们做主了吗?”

“给她们罚了三日禁足。”

“啊……这也太轻了吧……”

“给你公子我罚了五日禁足,这个就不轻了吧……哎,我的书呢?”柏子青在软塌上翻找那本《玄怪录》,回头的时候才看见小九的脸色。

“你怎么了?”

小九几乎要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公子……我从未见有人去讨公道最后自己被罚的更重的!”

“嗯,那你现在见到了。”柏子青终于翻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正待要看,又忽然想起崔道融的事,便只好再将东西放下,去里屋找那只装宝贝的箱子。

“公子这是找什么呢?要不要小九帮你吧?”

柏子青只摇摇头,他随手翻了翻东西,琢磨着问他,“小九你说,女人都喜欢什么呢?”

小九张大了口,宛若静止一样看他,而后结结巴巴问了句,“公子您是……要、要做什么呀?让别人知道了可就又要乱说了!”

柏子青转头朝他眨眨眼,忽然笑了,“这样也好。”

这个午膳,无论是柏子青还是赢粲都没有吃好。前者是一直在首饰与茶具之间来回纠结,后者则是听说羲和宫在御花园抓了两个宫女,盘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都是有关“女人的喜好和兴趣”,气的摔了筷子。

柏子青并没有吃什么,据他说来,是病好以后的没胃口。小九替他把汤端上来,看着他喝了两碗,才知他下午又要出宫。

“少爷怎的又不带上我?”小九不悦道,“说好听小九讲故事的,又要往出跑。”

“我的书不是也没看完么?”柏子青安慰他,终于选定了那一套茶叶末釉的杯子,让人装好提着,“晚上回来就听你讲故事可好?”

“那下一次出宫也要带着小九!”

柏子青只道,“我同皇上说说吧。”便提了锦盒,快步出殿门了。

或许是前世留下的y-in影,柏子青总觉得对于这座宫城里的人与事不能全然且单一的去判断相信或不相信。弱者,像方璟那样的,未必真的是走投无路;强者,像袁辛夷那样的,却又未必真的如她所愿,随心所欲。最后剩下的人里都起不了大风浪,不像他当下,居然恰巧能卡进一个死亡平衡里,靠着柏家和先帝,也靠着赢粲对他的敷衍……嗯,这样久了也是不行的。

柏子青抱着盒子琢磨着,过了午后终于出了太阳,眼见宫门边停着一辆马车,一旁的秦公公已经候了许久了。

同柏子青不带小九一样,赢粲也是不带人的,连秦公公也是恭送着车远行。算上他和赢粲,眼里见到的,也就只有七人。

车里的气氛在柏子青掀开车帘的那一霎就有些冷。赢粲看着他抱着东西,皱着眉头半晌,才问他是什么东西。

“是礼物。”柏子青言简意赅,转移话题,“秦公公说你有话要告诉我?是舞弊的事?不会还另有隐情吧?我猜错了?”

一连三问,赢粲皱起眉头,却没被他带跑,“给谁的礼物?”

柏子青见他不上当,“听闻江湖上以悬壶济世闻名的白家姐妹到了京中,这是给她们的。”眼见着赢粲的脸色更不好,柏子青才又补了一句,“是替我朋友挑了给她们的。”

赢粲回身看他,问,“崔家?”

“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柏子青点点头,笑容有些凉,“赢粲,戏弄人好玩儿吗?”

马车还是往前开,这个车夫是柏子青第一次出来时的那个,熟门熟路地绕进了京城主街。四合楼就在西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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