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埕抱拳行礼,“四通城戍军护军校尉陈景埕拜见公主。”
姜延龄一愣,随即很快恢复笑脸,她今日编发缠头,别有一番韵味,虽然施以淡妆,仍然看出气色不是很好。
既然陈景埕以公主之礼敬她,她便也摆出公主仪态,道:“陈大人请起,原本听下人回报,延龄还以为是老友叙旧,便撑着身体前来相见,没想到见面之后是如此情况,请大人恕本公主身体不适,若是谈公事还请回吧。”
这变脸的态度令陈景埕忍不住想鼓掌喝彩,只是她一向不喜欢官场拐弯抹角,含沙s,he影的说话方式,便直接道:“四通城往东三里有江州过来商队遭劫,二十一人全部遭难,杀人的伤口像是羌族人的长刀造成,于公,我只愿水落石出,还死者清白,于私,我不愿羌族被人诬陷。”
姜延龄听后微微变了脸色,道:“江州的商队?卖的可是茶叶和瓷器?”
陈景埕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江州刘家在我东胡遭难,问题可大了。”
说起云国,不得不提仓州的绸缎,幽州的玉器,沂州的酒和江州的瓷器,而但凡经商,便知道仓州蓝家,幽州元家,沂州朱家和江州刘家,这几家的商品都是皇家指定的御品。而其中刘家一向与东胡西胡都有茶叶和瓷器的贸易往来,向来相安无事,这次出事,刘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陈景埕听完姜延龄的叙述愣了好一会,看来自家老大和二哥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居然连刘家都不知道,心下不由有几分惭愧。
“你的意思是,这次刘家老爷也在商队之中?”她来得匆忙,早知道该多了解一些信息才是,陈景埕暗自责怪自己的鲁莽。
姜延龄蛾眉紧锁,点头道:“前日是夷族首领阿合那的五十大寿,夷族同刘家一向交好,刘老爷前来也是为了向阿合那贺寿。”
阿合?夷族岂不就是古彝族!作为前世的彝族,陈景埕绝不允许自己的祖先被人冤枉陷害!
姜延龄看着陈景埕忽然紧握双拳,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大人?”
姜延龄唤了两声,这才把陈景埕的思绪唤回,“哦,叫我景埕就好,大人大人的,听起来别扭得很。”
“你于我们有救命之恩,也别称呼我公主了,叫我延龄吧。”放下公主架子,姜延龄展颜一笑。
“好,延龄,今后请多多指教!”
美人一笑可谓秀色可餐,然而这个笑容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姜延龄担忧道:“景埕,此事目前还不排除是我羌族人所为,但我觉得更有可能是铁勒人陷害我们,还请你协助我们查出真凶,还我们一个清白!”
陈景埕思忖半晌,道:“那我就假设有两种情况,其一,为你族人所为,但你并不知晓;其二,为他人陷害。无论哪种情况,肯定都会有新的证据出现。”
假如是他人陷害,相信证据马上就会出现,毕竟单凭伤痕是无法完全令人信服的,主谋一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陈景埕估计快了。
与其说是不信任她,姜延龄觉得陈景埕是不信任她的族人,她斩钉截铁道:“我明白凡事讲求证据,那今日我便带领护卫搜遍全城,查找脏物!”
陈景埕点头,不想坐以待毙也只能这样了。
羌族说大不大,但作为东胡最大部族也不小,全城五万八千五百二十人,有四千三百户人家,姜延龄甚至从羌族号称“铁狼”的军队里抽调了两千人,加上三百护卫临时组成搜查队,也在城中搜查了三天三夜。
搜查未果,调查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清晨,陈景埕身着一身灰布长袍在庭院内习武,只见他不知道哪里借来的□□,舞得虎虎生威。
一套枪法练习完毕,她才看见姜延龄站在一旁。
“好枪法!”姜延龄赞道。
陈景埕右手一个翻转,手握□□立在地上,只听得“咣”的一声,碰到地上的枪尾已然裂开,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无奈道:“这枪太轻了,舞起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的战阙重十斤六两,一般□□哪能比,在惯用长刀的羌族地盘,冉当能替她找来一杆□□已经很不容易了!
姜延龄上下打量了陈景埕一阵,忽然开口道:“上次见你时你好像也是身着灰袍,我倒觉得这个颜色比蓝色更适合你。”
陈景埕哈哈一笑,她向来不介意自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转而道:“左右无事,我看你今日心情不错,反正若是有人陷害必然还会再次出手,不如便偷懒一日,你带我领略一下这大好的人文风情如何?”
姜延龄一愣,这算是坐以待毙还是以逸待劳?
陈景埕装作苦脸道:“我可是好不容易从军营出来一趟啊!” 要她这样的性子一直闷着也是为难她了。
姜延龄被她夸张的表情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景埕说的有道理,那今日我们便偷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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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陈景埕走后不久,赵峰查出受难商队是刘家,连忙派人上报朝廷,一边快马加鞭派人赶去江州传信,作为守城戍军的主将,他只希望事情不要横生枝节,尽快平息。
江州刘家
刘拾义听完下人禀报,怒火中烧,拿起身旁的茶杯重重砸在了地上,气得大声喝道:“混账!”
家丁连忙磕头告饶:“大少爷息怒!”
闻讯前来的刘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