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般笑了笑,举杯道:“如若才学不同,抱负相异,怎么能成为知己,‘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易桀,你算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萧易桀与她碰杯,道:“得竞之赏识,萧某深感荣幸,你才识皆比我高深,能与你成为朋友是我之幸。”
而此时此刻的左相府邸,绿怡把信件交到了白安锦手里,信封上写着“安锦亲启”,白安锦连忙打开信件,只见信上寥寥几字:
“小姐安好,见字如晤,托小姐之福一切顺利,今日府中有事,明日定上门拜谢。
易桀”
她今日一整天有些慌乱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一夜,萧易桀与沈竞之吃菜喝酒,推杯换盏,经史子集山野志怪无所不谈,宾主尽欢,气氛倒是颇为热烈。
☆、探心路
第十七章探心路
寅时,天尚灰暗,封肆踏出府门,背着包袱打算出发,却不曾想自家门口整齐列了一队人马,灰顶蓝帐的马车位于中间,只见一双纤纤玉手掀开帘布。
封肆一时欣喜意外,脚下自然就走到了马车前面,她看见蓝亦然露出笑容,灰暗的天空似乎也随之亮了一些。
“封肆,你迟了,害我等了许久,今年的科举就快结束,我们蓝家奉圣命上京制三甲衣袍,既然这么巧顺路,不如就一起吧!”
一切有理有据,在情在理,封肆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她看了一眼车队,随行有八名护卫,一个赶车小哥,连侍婢都不在其中。
“制新衣这种事不是应该制衣局来做吗?”
封当家生意场上j-i,ng明,儿女情长上还是很迟钝的。
只听得蓝家大小姐耐心地解释道:“四品以上新上任官员们的免冠衣袍倒都是由制衣局量身定做的,不过为了显示皇恩浩荡,皇上亲自选出的三甲衣袍都是由我们特别定做。”
封肆的眼神终于不再那么迷茫,只是她还有疑问,于是继续提问道:“可就算是这样,云都的店里不是也有制衣师傅吗?”随行的人里也不见裁缝师傅嘛。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去啊。”
自家大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语言豪放,一干护卫面不改色,只是都不约而同偏了偏头,赶车小哥距离事发现场比较近,左右觉得不妥,只好低头。
封肆隐约听到了他压抑的笑声,不由地红了俊脸,心道这大小姐怎么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
蓝亦然对封肆伸出另一只手,道:“清晨露重,先上车吧。”
不知道是因为昨天熬夜导致j-i,ng神恍惚,还是被眼前佳人的粲然一笑迷惑了心智,封肆只感觉自己迷迷瞪瞪的,清醒过后就在马车的软垫上坐着了。
原来蛊惑人心的妖j-i,ng真的可能存在啊!
“蓝小姐,你我没命名分的,同乘一辆马车不是太好吧,毕竟在别人眼里男女有别。”她扮作男儿身,自然不拘小节,只是怕污了蓝亦然的名节。
蓝亦然听完立刻笑道:“你是我未来夫君啊,哪里都没有‘别’!”
封肆不再纠结,只觉得自己一定是跟萧易桀在一起混多了,被古代那一套思想影响太多,既然人家都不介意,自己为什么要介意呢?
蓝亦然从一旁的食盒中拿出两碗j-i丝粥,几碟小菜,一并摆在矮几上,道:“一起吃吧!”
“好。”封肆从善如流,拿起勺子便吃了起来。
要说今日的蓝亦然确实与往日不同。
只因她昨夜辗转难眠,到书房随手拿了一本书来做消遣——《朝野外记》。
云国的开国皇帝是一名女子,云始帝名洛澄,二十八岁时一统了分裂成五国的天下,可谓文治武功雄才大略,始帝一生传奇无数,最令人好奇的是野史中记载的——始帝好女色。
蓝亦然自小被蓝骏当接班人培养,眼界与胸襟皆不是寻常女子能及,她知道有不少富豪商贾养面首,也知道青楼里常有女子对食,商人或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富地位,青楼女子或许是因为寂寞,总之这些事与自己无关。
而现在,她清楚的知道对封肆是与别人不同的,甚至于开始有些依赖她,得知她要离开竟然夜不能寐,最后就那么大胆的跟来了。
回想到这里,蓝亦然不由笑了起来。
正喝着j-i丝粥的封肆抬起头来,诧异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就是,有那么一件事吧。”
她不怕自己喜欢封肆,只怕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向来果决,既然不清楚自己的心意,那就把它弄清楚!
蓝亦然眼眸里似有一池湖水,好像一阵微风吹过,吹皱了水面,晶晶亮亮的反s,he出光来。
行了一路,护卫们到底是练家子,她们又乘马车,脚程居然不慢,倒是把马匹累得不行,封肆算了算路程,当下决定在就近的镇上休息一夜,等到了客栈已经是傍晚时分。
店里跑堂的小哥眼尖,连忙用肩上的布挡了挡身上的灰尘,吆喝着出门迎接:“几位爷住店是吧,咱这是镇上最大的客栈,院子里可以喂马停车,草料都备着呢,您几位赶紧里面请。”
封肆率先下车之后连忙伸手扶着蓝亦然,待两人落地站稳,马夫便赶车到后院,这两人一个俊逸无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