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的人能忍这么多天,不是早有预谋怕引人怀疑才迟些下手,就是身上衣服或者带的东西被柏夫人偶然看到了。那衣服或东西私会那天曾穿戴,下手之人担心柏夫人想起来,这才狗急跳墙。”卢栎下结论。
沈万沙摸着下巴,“有道理……可是仍然没有更多线索,柏大人又被逼着下葬,怎么办?”
不说沈万沙着急,柏许也着急,昨天就悄悄递了信过来,熊烈看的太紧,常出言恐吓,他现在都不大敢与卢栎正面接触,可他父死因未明,他又实在不甘心。
卢栎却非常稳,“虽说尸体新鲜时检验能得到最多线索,日子久了也未必不行,柏许不是说,给柏大人用着冰呢?熊烈看的严,我们没有官凭不能私自立案大肆追查,可这人葬了,他还管的了?”
“你的意思是——”沈万沙眼睛亮起来,“开棺验尸?”
“看有没有这个必要了。”卢栎双手合十支着下巴,“我们能在解剖时机之前把凶手揪出来也不一定。”
“怎么揪?”
卢栎想了想,“柏芳不是要外出?我们进不了柏府,就在外面偶遇她。”再看向洪右,“再把这个与人私通的人找出来。”
多么复杂的案情都是人做出来的,但凡做过,必有痕迹。柏明涛身上秘密很多,赵杼说的盐运,贪银都好像太遥远,一时无从下手,就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查起好了。
“嗯嗯不管怎么样,这个与人私通的人都有最大嫌疑,柏夫人的事肯定是这人干的!”沈万沙连连点头,“没准两人的事曾被柏大人知晓,所以这二人先下手害了柏大人!”
“也有可能。”卢栎轻轻搓着手,“我更记挂的是柏大人腹中银针。这三根银针是在什么情况下刺入,柏大人知不知道?用银针控制人的生死,还算计着时间,一般人可做不到。”
沈万沙拳砸掌心,“对,这人必得懂医!不然就得会武功,知道穴脉走向!”
卢栎赞赏地看向沈万沙,好像在夸少爷越来越聪明了。
沈万沙眨着眼睛提议,趁热打铁提议,“我们要不要再去一趟青楼?那个群芳阁……柏大人出事前不是去过?”
“是得去一趟……”卢栎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向窗外。
赵杼又在晨练。还和以前一样,天刚刚亮就起床,一套拳法加一套棍法,仍然不穿上衣。
他的身影极其矫健,每个动作都充分说明了什么叫力与美,晶莹的汗水洒了满身,阳光下肌理闪闪发亮,宽肩劲腰大长腿,让人眼红流口水的好身材……
卢栎羡慕嫉妒恨了一阵,问洪右,“这些消息赵大哥知道了么?”
洪右顿了顿,才点头。
卢栎轻笑,“你们是赵大哥的手下,虽然事情是我拜托的,回来也要先与赵大哥汇报,我理解的,你不必紧张。”
洪右微微点头,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远处的邢左忍不住拳砸墙头,这个呆子!这时候正是拍马屁让王妃记住的好时机,你倒是说话啊!
……
入夜,一行人去了群芳阁。沈万沙一马当先,拿银子砸出了老鸨的话:柏大人出事前一天的确来过群芳阁,可连一盏茶的时候都没有,他就走了,一个姑娘都没叫!
沈万沙好奇,“到青楼不叫姑娘……做什么?难道路过憋不住进来上个茅房?”
老鸨乐了,“这位少爷好巧思,不过柏大人来也未上茅房,就是例行问了问楼里生意情况。”
卢栎这时已经围着青楼转了一圈,“柏大人从哪里走的?可是从那道边门?”
“公子怎么知道?”老鸨一脸惊讶,“柏大人说从边门出去路近一些。”
因为这道门最隐蔽,若想做点别的事最方便。
卢栎歪头问赵杼,“这道门出去路真的近些么?”
“看目的地是哪里,”赵杼沉吟,“若是回家,路程差不多,若去府衙,的确近一点。”
“可柏大人来时是晚上,早就下了衙。”
二人静静对视,同时头齐齐看向边门,目光闪烁。
“我们过去!”
“去看看!”
几乎异口同声。
卢栎看着他们如此默契很有些吃醋,他也想和小栎子心心相印惺惺相惜想一样的事!
边门往外是一条细暗小巷子,走出巷子是个岔道口,一边通往朝府衙方向走的青石宽道,一边是泥土窄路,看方向……像是城郊?
卢栎提议,“我们走走看!”
沈万沙是个爱闹腾的,什么也比不过好奇心重要,挥着拳头欢快应声,“好!”
赵杼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远处坠着的暗卫队伍,“好。”
周边无树,夜里的小路空旷又安静,只听得到远处些许虫鸣之声。起初还好,走了大半天还是这样的景致,沈万沙就觉得无聊了,“这里有什么好来的?”
“有水声。”卢栎耳朵动了动,问赵杼,“是不是有水声?”
赵杼点头,指着左前方,“那边有河。”
可那边不是路的方向,小路蜿蜒往前,并不经过那里。
沿河水汽重,草木渐渐多了起来。待走近些,卢栎弯下腰看地面。
沈万沙跟着蹲下来,“你找什么呀?”
“有没有人来过。”虽是几天前的事,可最近没有下雨,如果有人行过,该会有痕迹……
赵杼先他一步看出端倪,拉开一片草藤,“这里!”
卢栎赶紧走过去,草藤下面是松软浮土,浮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