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往容顾二人的住所赶去,但监管严密的警卫不让他们进入小区,小九给容磊打电话,后者迟迟不接;要是再晚一点,小九就要大闹物业公司了。
容磊接到电话后向警卫确认两人身份,让他们进来。
小九连忙检查他的手手脚脚,“你没做傻事吧?”
容磊有点哭笑不得,但内心却是感动的。“我没事。我不会像之前那样的,放心。”
小九这才稍微放松,“……这回你们真的分了吧?”
容磊不说话,点头。
木头接着问,“那今晚……你是想离开这里,还是多待一会儿?”
容磊环顾客厅。
这里原来这么大。大得可以把他淹没。
“我还是离开吧。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容磊上楼取行李。是他来时的手提行李袋,里面的东西也与来时几乎一样。
他将车钥匙放在架子上,关灯,离开`房间。
小九夫夫在楼下等他,木头循例问一句,“没落什么东西了吧?”
容磊看向阳台。他走过去,目光落在石头和阿布上。
说实话,他偏心,阿布得到的关照比石头多得多。
这次,他抱起石头,留下阿布。
锁上大门,容磊离开这个与顾长希住了将近一年的房子。
他说服小九夫夫把他送回自己那小公寓。
下车时,他再三向小九保证自己不干傻事,后者才打消守着他的念头。
“我明天一早来看你,你的手机必须一直开着!”临走时,小九命令道。
小公寓很久没有打扫过,弥漫着尘埃的味道。
容磊放好石头,打开所有窗户,稍微整理了卧室,摆放好衣物,洗完澡,躺在床上。
床头闹钟被上紧发条,再次滴答滴答走动。
容磊盯着天花板。
他的内心此刻无悲无喜,但有一个洞,空空如也。
此时,以前的一点记忆——一个僧人对他说过的话——突兀地蹦入脑海。
那会儿他还是摄影师,在尼泊尔遇见一个僧人。
僧人对他说,他的前半生会漂泊不定,如同候鸟找不到落脚点,身和心都无处安放。
当时的他举了举手里的相机,“哈,正好,我要安定做什么。”
那应该是遇到顾长希之前的事。
可遇到了他,自己的命运也不见有任何改善。或许,正是遇见了他,才一语成谶。
第二天。
小九果真一大早就驾到。
当熟睡的容磊被紧张的小九摇醒时,前者不禁万分后悔给了对方备份钥匙。
小九只道,“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容磊能说什么呢,只好乖乖起床。
早餐过后,两人开始大扫除,将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楼顶天台上,洗好的床单衣服哗哗地迎风飘扬,容磊与小九坐在地上喝汽水。
阳光正好,容磊眯眼伸了一个懒腰。
小九用手肘戳了戳他,“哎,你真的不会干傻事了吧?”
容磊耐着性子重申,“不会了。”
“那最好。顾长希那家伙我怀疑他不是人,可能是什么冷血动物变来的。”小九咬着吸管说。
容磊被他逗乐,“那我不是人兽恋?”
“你那算什么恋,又不是两情相悦,最多是单恋!”小九总结,“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
闻言,容磊只盯着手里的铝罐,没有说话。
“倒是信庭,你打算怎么办?”小九换了话题。
“嗯?”
“昨晚他给我们打电话,语气也是急的,说自己瞒着你跟那死人作什么交易,被你知道了,你的神色很不好,也不肯让他送你回家。他怕刺激你,才让我们去了解情况。”
“信庭家应该非富则贵,他以商业上的帮助为条件,让顾长希主动跟我分手。”
“哇塞!”小九来劲儿了,“活生生的电视剧情节啊,啧啧,没想到他的背景这么厉害,居然可以跟那死人谈条件!哪怕他瞒着你,那也是为你好,你不能责怪他!”
“我没说责怪他,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哪怕容磊再不懂商业,他也知道能令顾长希接受的条件必定不会是小意思。纪信庭的这份好意太重,容磊觉得自己连累了对方。
如果他一早知道纪信庭的身份,他不会在他面前吐苦水。纪信庭必定是见他这么痛苦,才无法袖手旁观。
“我不知道该拿什么东西回报他。”
“人家信庭可能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回报,任何一个看着你跟顾长希一起的人都会为你着急的。”
若说纪信庭在这件事里有什么问题,一是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二是他瞒着容磊去找顾长希。但家庭背景什么的本来就是个人隐`私,说与不说是个人自由;至于第二点,哪怕纪信庭不去找顾长希,他跟后者都不可能长久;更何况正如小九所说的,自己太让人着急。
“不过……既然你说到回报了,信庭那么好,你不考虑他?”小九一心想做媒,无奈之前顾长希从半路杀出,闹了这么一段时日,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容磊摇摇头。“像你说的,信庭这么好,他未必会考虑我。”
小九撇撇嘴,不死心地追问一句,“要是他考虑呢?”
43.
于是容磊真的面临这种局面。
这天,容磊约纪信庭出来吃饭。后者一看见他便真诚道歉。
说到底,纪信庭何错之有呢?
“信庭,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