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长希,根本打不开。而笔的墨水是特制的,若文件上的签名不是用这种墨水,就是伪造,不受法律保护。
“要我签字可以,放他离开。”顾长希示意大汉放了容磊。
容磊惊讶地看向顾长希。
“我亲眼看见他走远了,就会签字。”
面对顾长希的要求,大汉们一阵沉默。
一个大汉掏出枪,“……我原本以为这个跟踪的家伙是好事者,没想到他还有点用处。”说完,突然朝容磊脚边“砰”地开了一枪。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工厂里。
大汉转向顾长希,“顾先生,你不应该提这个要求的,这样我就更有要胁你的筹码了。”他走近容磊,枪指着后者的头,“签字,否则我就崩了他。”
顾长希看着容磊,话语却对大汉说,“我在海外还有私人帐户。只要你放了他,我现在可以马上把钱转给你。”
“那又怎样?他知道我们的长相,知道我们想让你干什么,放他走,不等于自己埋了一个定时炸弹?没命,钱在手里有什么用?”
“那你要怎样才会放了他?”
大汉摇头,“顾先生,我就直说吧,今天你是无法活着走出这里了,他也是。你若不肯签字,我现在就处理你们;若你肯签字,我可以几个小时后才送你们上黄泉路。”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可以给更多。”
“为谁卖命都一样的。你、我们、他们都不是好人,即使我听了你的话倒戈相向,事后你就会完全不追究?顾先生,你的风评比他们更不好,我们可不敢冒险。——好了,废话少说,签字。”大汉用枪戳了戳容磊的头。
其他大汉给手里的步枪上膛,对着顾长希。
“……”顾长希拿起笔,手指在笔杆上动了动,脱下笔帽,在文件上签字。
一个大汉在他签完后取过文件装好,动身离开。
“谢谢合作。”容磊被用力推到地上,接着被拖着扔进一间堆满木材的房间。
顾长希也一样。
“喀嚓!”门锁上。
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把你扯进这件事情来。”顾长希说。
“……我是自找的。”容磊回应。
并非埋怨或者沮丧。相反,容磊觉得此刻内心很平静。
可能过了两三个小时。
门打开,大汉们进来往四周泼倒汽油。“顾先生,刚刚忘了给你个心理准备,我的雇主交代不能让你走得太痛快,所以你们就在这里被慢慢烧成木炭吧。”大汉手里拿着打火机,“啪!”点燃,扔到地上。
“轰”,火光四起。
“嘭!”门这回被锁死。
木材上火很快,容磊拉过顾长希往没有木材的角落里去。
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要死在一块儿。
容磊将顾长希护在怀里。真奇怪。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仿佛这不是去死,而是寻常日子里寻常的一段时间。
火越来越大,呼吸已经困难。
容磊紧紧搂着顾长希,好像这样做,对方可以不受影响。
容磊没发觉,他头顶的一根木材带着火,摇摇欲坠。
“小心!”他还没回神,已经被人压在身下。
一声响,火光烧痛他的视野。他反应过来,看见顾长希护着他,木头压在对方背上,火烧着了他后背的衣服。
容磊的喉咙一阵堵,无法发声。
“容磊。”顾长希看着他。容磊闻到一丝丝烧焦的味道。那味道像有脚的爬行动物,爬上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心。
顾长希说,“你答应过我,让我重新认识你。……说话算话么?”
容磊拼命点头。
顾长希笑了笑。
突然有一阵很大的声响。再之后,容磊已无法维持清醒。
26.
容磊梦到了可能是失忆之前的片段。
场景在一辆汽车里。
自己浑身脏兮兮,与车内豪华格调格格不入。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确认相机完好无损后,自己感激地向坐在对面的人道谢。
“他们为什么要追你?”车内另一个人问到。雇主让身份未明的人上了车,保镖警惕地问。
“千万别误会,我是这个野生动物保护组织的志愿者,”自己赶紧掏出证件,“我拍到了犀牛角贩子从事违法活动的证据,不巧被他们发现,无奈之下才求你们帮助。”
保镖仔细把证件看个遍,眼神依然提防,“不好意思,我需要打电话求证。”
“哦,请吧。”
在这期间,对面的人闭目养神,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自己一直盯着对方看。
惊魂甫定看清对方的容貌后,无数惊鸿从心底掠过。
“……你真漂亮。”自己忍不住赞叹。
闻言,刚刚确认完毕的保镖用看外星人的眼神打量自己;而对方也睁开了眼。
确实很漂亮。不是女性的柔美,而是蕴藏优越感与出众能力的、一种冰冷孤傲的漂亮。
犹如西伯利亚的雪原狼。
自己曾在凛冽的寒风中见过一头雪原狼。他们之间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风吹着它那银灰色的皮毛,金色的瞳孔透着不可被征服的野性与冰冷的暴戾。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审视对面的人类。
自己无法挪动脚步——因为太过震撼。
当笨拙地想要拍下它的身影,它已经往远方跑去,融入茫茫雪景。
“我知道。”
对方如此回应赞美。平淡而笃定的语气,仿佛这是一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