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又……”小九红了眼。
关心,担心。上午的尴尬在此刻化解。
容磊愧疚,“小九,对不起。”
“……我也要道歉啦,是我太蠢。你还好吧?顾长希那j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容磊摇摇头。
“好了,别站在门口说话,进来吧。”木头适时插话。
夜里,容磊在客房睡下。
小九与木头低声交谈。
“你怎么不让我问清楚顾长希那厮对他做了什么?”
“你没看见容磊的表情么?何必让他再回想不好的事?”
“……我觉得顾长希根本就没喜欢过容磊。喜欢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么?他分明就是一个死渣!”
“嘘,小点声……”
容磊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他也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
容磊,你真没用。
20.
容磊直接向大叔提出不再去打理空中花园,也把上班时间调到下午或者晚上。
顾长希要工作,他能抽空来的时间只有早上。
避开他,是容磊迫切想做的事情。
容磊以前也曾百般推脱不去空中花园,大叔只当这是案件重演,没放在心上。可是一个月后,容磊依然不愿意去照看那里的花花草草,也不肯上早班。大叔说,“空中花园就算了,这里一大早有美人美景看,你也不愿意早来?”
“美人”指的是顾长希。
“不愿意。”容磊回答。
大叔开玩笑,“怎么了?你和少年郎之间发生什么啦?”
没想到容磊回头看他,认真地说,“是。”
“……”大叔惊讶,但见容磊的态度坚决,便不再往下问。
又一个月。
容磊没有见过顾长希。
这两个月,每个周末,容磊独自带着露营用具,到之前田野考察的那片林子过一夜。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四周光线渐淡,直至全暗。萤火虫一只、两只,掠过水面,精灵一样飞到容磊身边。
容磊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湖边,通常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这晚,忽而有枯枝折断的声响。
久坐的容磊迟钝地转头,一个身影朦胧地站在他身后。
“谁?”容磊问。
“……是我。”那人回应。
容磊回头,继续静坐。
他不想弄清楚为何对方会知道他在这里,也不想弄清楚对方出现的目的。
脚步声渐近,直至停在他的身边。
访客令萤火虫四散。
“……容磊,我需要时间适应。”
适应什么?与他何干?
容磊站起来,“顾长希,我不知你想说什么。而且,你说的话难分真假。我连你的声音都不想听到。”说完,转身回帐篷。
第二天醒来时,容磊觉得这段对话像假的一样,不知是真的发生过,还是梦境。
但他决定这段时间不再露营。
这天,木头的家具店店庆,晚上关店后他在店里开了一个小小的派对,三五熟人聚在一起庆祝。一个朋友带了另一个朋友来,介绍给大家认识。新朋友名唤纪信庭。
“信庭上月自海外归来,现在是k大的讲师,大学者哦!”朋友介绍道。
大家欢呼,热烈欢迎。
“谢谢大家,但‘大学者’帽子太大,教书匠而已。”纪信庭笑着回应。他是典型的读书人,身上带清雅之气,笑时眼角柔和,像花枝轻触水面,漾开安静的涟漪。
立即俘获在座各位的好感。
言谈间,在得知纪信庭教英文后,小九这个学渣仰慕地让对方用英文说几句话。“什么都行,我就想听听那种发音。”
大家笑了,纪信庭微笑着说了几句。那是标准的英伦腔,抑扬顿挫,有棱有角,锋芒之间流露优雅。
各位纷纷鼓掌,小九心满意足。
没人在意纪信庭说了什么,但容磊知道,那是拜伦的诗,最后一句是——
再见你以何,以沉默,以眼泪。
众人已换了话题,容磊却不知所以。
此时,纪信庭的目光刚好与容磊的遇上。
刹那,彼此竟然心领神会。容磊恍惚觉得对方已明白自己的心事。
21.
容磊不好意思地先转开视线。
接下来小九挨个介绍朋友们给纪信庭认识。容磊是最后一个。
“这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容磊,他现在在花店工作!”
“你好。”纪信庭微笑着伸出友谊之手。
“你好。”容磊也友好地回应。
小九这个自来熟插话,“信庭,你不是刚搬新家吗?家里需要什么花花草草的找容磊行了,他可专业了,保管你家里生气盎然!”
“是么?那我真要好好请教一下。”纪信庭身上有淡淡青草香气,闻着舒服。
“小九夸张了,我还在见习中。”
“你们俩好好聊,我先去厨房看看宵夜!”小九适时退场。
“刚刚……抱歉,我并不是有意窥探你的秘密。”纪信庭道歉。
容磊会意,摇摇头,“不,你不必道歉。是我失态。”
纪信庭看了看他,忽而提出邀请,“最近一个国外著名剧团要来我们学校出演,我手上有两张票,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一起观看?就在明天晚上。”
容磊愣了一愣,一时找不到推脱借口,又不好意思让对方尴尬地等待回应,只好说,“好。”
第二天晚上。
演出剧目为《罗密欧与朱丽叶》。因剧目太过经典,哪怕台词是古英语,观众也能够完全听懂。饰演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