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叫李友希,是个癌症病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起来时日无多。程锦头疼得很,景行止也真是不靠谱,连绝症病人的照片都偷。
程锦笑道:“李小姐,我这有一张照片,听小朋友说是你的。”他把照片递过去。
李友希憔悴的脸上露出些笑容,“你们是小景的朋友?麻烦你们了。”她的目光在动作亲密的程锦和杨思觅身上停留了一瞬,移开了,不再看他们。
小景?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挺怪异。程锦很疑惑,他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也没直接问,只是笑道:“他没和我们说清楚……你能说下吗?”
问得不明不白,但听的人却直接理解成自己以为的意思。
李友希和景行止认识一周多,因为病房离得不远。她病重,人之将死,和别人来往时也不再有什么顾忌,所以虽然景行止脾气有些怪,她仍是和他一起闲聊着打发过时间。
李友希道:“照片上的人是我朋友,失去联系很多年了,我这样也活不了多久了,总想再见他一面。小景说他可以帮我找找。他是不是找了你们帮忙?不好意思啊,麻烦的话还是算了。”
没想到是这样,程锦很意外景行止也会做这种事,“没关系。只是,只有一张照片,信息太少,所以我想来问一下有没有更具体的信息?例如你这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他啊,叫甄奇……”李友希微笑,陷入了回忆中。
照片上的人叫甄奇,洛阳人,是李友希的大学同学,两人交往过,毕业时分了手,然后也失去了联系,直到现在。
程锦道:“你们的同学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李友希道:“一开始还有人知道他情况,后来他和大家断了联系。我去他家乡找过他,也没找到。”
杨思觅似乎也起了些兴趣,“你们为什么分手?”
李友希一直刻意不看他们的目光终于落实在杨思觅脸上,“我希望他能留京,但他想回家工作。”
杨思觅道:“只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消失?”
李友希道:“我不知道。或许是不想再见我?我不知道。这些年我经常想这事,但一直没想明白。”
程锦迟疑着问道:“有想过报警吗?”
李友希一怔,“无缘无故的……我不认为他出了什么事,一开始,他应该还是和几个同学有联系的,只是大家也不在同一个城市,慢慢地便疏远了,不再联系了。而且他最好的朋友是别的系的,和我们自己班上的同学并没有那么要好。他的朋友我虽然见过,但和他们并不熟,后来找过他们,他们也没告诉我他的事,之后,我也没再问他们。”
程锦想了想,或许甄奇这人也不难找,只是这位李小姐没有特别坚持找而已。他问了李友希是哪个学校哪一届的学生,又和她互留了联系方式。“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我们迟点再联系。”
李友希道:“麻烦了。对了,你们贵姓?”她不好意思地笑道。
程锦笑道:“我姓程,程锦。有事你直接打电话给我,或者找小景,都是可以的。”
离开了李友希那儿,程锦叹道:“景行止还真的帮我们找了件事做,我们再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吧。”
景行止的病房没隔多远。走到门边,程锦从门上的小窗看到北风正坐在床边,景行止仍是躺在床上,靠在北风身边,两人间的距离远小于安全距离。程锦皱眉,怎么看起来景行止一直在蹭来蹭去,被子以一种诡异的在动着……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吧?
程锦拉着杨思觅离开,他低语道:“我好像想得有点多。职业病吧……”
杨思觅看着他,“除了我,你还想谁?”
“……”程锦用手肘轻撞了下杨思觅,“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景行止和司码?”杨思觅道,“他们坦诚相待过了。”
程锦眨了眨眼。
杨思觅道:“这不算什么。”
程锦想象了一下,大家天天忙,也没时候找男友朋友,有需要的时候互相凑合一下,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没人把这当回事?呃,他好像把安全部的同事们想得越来越糟糕了。
杨思觅道:“你又在想什么?”
程锦咳了一声,低声道:“我们部门很多人这么干?”
杨思觅道:“要命的人应该不会对他们产生兴趣。”
啊?程锦发现两个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他也没解释,只道:“有些怪异。”
杨思觅道:“我觉得有点意思。”
程锦觉得暂时没法面对景行止和北风,便和杨思觅离开了医院。上了车后,思绪才重新稳定下来,他想起了李友希和甄奇的事,正好还有几天休息时间,那就帮忙查一下,要找小安或游铎帮忙吗?算了,休息时间就别让他们加班了,还是自己来吧。
杨思觅发动了车子,踩下油门,“要么别查,要么让陆昂找人查一下。”
程锦犹豫。
杨思觅道:“休息时就好好休息,我累死了。”熟悉他的人但凡任何一个在这里,下巴都会掉下来,你累什么,说得好像你干了多少活一样!
程锦笑看着他,“好。”
打电话给陆昂说让他帮忙查个人,陆昂听完只说了句“等着”便挂了。在程锦和杨思觅还在菜市场买菜时,他便打过来了,“程锦,资料发你邮箱了。”说完顺便问了句,“查这人做什么?”他也是叫别人查的,具体查什么他都没去了解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