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久撞上了自己的弟弟李小五和小五的侍卫安七郎。
李小五笑眯眯的,劈头就问他:“你那个小情儿怎么样?还没得手?”
李久瞄一眼装傻的安七郎,再瞄一眼坏笑的弟弟,气得肝疼,呼他一巴掌:“说人不揭短啊!”
小五捂着额头,不满地嚎叫:“你自己没用,还恼羞成怒!人家不喜欢你,你干嘛倒贴啊!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
“可是他在我眼里,胜过一万个天姿国色。”李久正色道,“我希望你尊重他。”
小五撇撇嘴,道:“我向来嘴贱,哥哥知道的。我向你那位小情儿陪个不是,哥哥就别生气啦。我知道他是个好的,他把他弟弟教得多好。比比我这个做弟弟的和他那位弟弟,就知道,这当弟弟,我不行,当哥哥,你不行。”
李久笑骂一声,又呼他一巴掌,兄弟两个高高兴兴地找皇帝陛下问好去了。
结果当然是被皇帝陛下骂到狗血淋头。
因为朝政而烦心的皇帝陛下本来就不甚愉悦,看到李久这个软硬不吃非要一条道走到黑的儿子,心情就更差了。
被皇帝陛下一顿狠训训到找不着北的李久,终于想到了一个能让他好过点的消息,他提起今天拜见皇后殿下,皇帝陛下果然立刻软和了一些,将杀人的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开,低头凝视公文,只是言辞依然不怎么温和:“你为什么突然去拜见皇后?”
李久思前想后,还是实话实说了:“为了婚事。我想,只要皇后殿下答应了,陛下一定不会反对吧?”
皇帝陛下愉悦地挑起眉毛:“结果呢?”
“来不及说,就被皇后殿下赶出来了。”
皇帝陛下更加愉快了:他这个丈夫都三天两头吃闭门羹,李久这个皇子还想得什么好话?
“你也该收收心。”皇帝陛下换了一盏茶,低头看着公文,道,“若是朕不松口,你准备以死相逼吗?”
“儿子不能逼迫父母,但若不能与心悦之人结为伴侣,儿子只能孤独终老。儿子……儿子求父亲怜悯。”
说实在的,对于接受温余容这件事,李久对皇帝陛下的信心比对皇后殿下的还要足一些。皇后殿下是否心甘情愿嫁一个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是一国之君,这不好说,不过皇帝陛下既然敢迎娶一位男子,至少说明皇帝陛下不反感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儿,李久忽然懂了温余容的意思。的的确确,皇后殿下比皇帝陛下更可能反对这件事,如果皇后殿下自己本就不愿入宫,这种反对还会更加强烈。
“你倒是顺和了不少,去年这个时候,昭仪想给你说亲,你还激愤得要以死相逼。”
李久脸上便露出几分得意自夸之色:“启禀圣上,这都是我夫人教得好。”
“出息!”皇帝陛下终于抬起眼瞥他一下,“行了,朕很好,你不用时不时过来问省。办好你的差事,将来也有拿得出手的地位能压住老顽固的反对。”
“儿子明白。”
“听闻你那位有个弟弟今年参加武举?”
“回陛下,正是。”李久忖度他说起这件事的意思,试探着道:“儿子是否需要避嫌?”
“有什么可避,你又不是考官,守住你的底线莫耽搁为国取才便是。这次武举是你恢复后第一次参与朝政大事,务必办妥了。否则朕记你二百大板!”
从宫中出来,李久回靖王府整理了一些文档,又与兵、户、吏三部及学宫总裁等人约定了理事的时间,一瞅时间,东方即白,李久伸个懒腰,想想这事做完须得八九十天,这期间他又不能与温余容过多来往,一则担心误了正事,二则怕有人闲话到温煦武头上,莫奈何,只得挥袖为长诗一首,寥寄相思。
李久命自己的侍卫将长诗送到安陵县,并要求他一定要带回温余容的回复。
这个倒是很快的,中午,李久起床,回信就到了。
温余容的字很正,是毫无亮点的馆阁体,拆了信封,里头是原诗退回,附一纸小字:“仆以认字而已,句读不知,诗文不解,殿下见谅。”
李久笑出声来,能把温余容逼到这份上,倒也是他的能耐。温余容以前卖身的地方可不养俗物,他即便做不好诗词文赋,也决计没到不解诗文的份上。不过温余容既然这么写了,李久也不会拆穿他,便将长诗翻做俗语,重新写了一遍:“噫!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十日不见,卅年苦也!泰山之高也嵯峨,九泉之幽也非测,我之忆卿也刻骨,汝之无情可奈何!上有鸿雁寄云书,下有鲤鱼通帛语,独不见一字卿卿以遗我!卿既不怜我,如何不怜卿!晚风同夜凉,魂梦与卿往。翻手衣被红,……”
遂又作了一篇长文,又缀说若再不懂,便要改做戏文,找个小戏子唱与他听。
温余容见了那露骨的遣词用语,恨不得把它瞪出个窟窿来,再看侍卫长河也一脸羞愧欲死,却还得等他回信,温余容也没办法,李久说得出就做得到,总不能真让他找个人来唱吧?温余容深深呼吸好几次,好歹平抑了翻涌的气血,忍着咬死某人的yù_wàng,回了一句“阅”。
温余容那字写得极为犀利,最后一笔更是铁钩银划一般,李久一看便知撩拨到头,再撩会死,于是更换了温和的措辞,将一天里可以说来一乐的事写与他看,有时兴致来了,还作一画一草。温余容或回“阅”,或回“了”或画圈,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李久却乐在其中。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