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称好声,附和声,取笑声不断,一下子就把早先的暗沉一扫而空。
任天聪瞧任天男脸色有些不好,明白他内心的焦急,开口对他道:“春草说那女子跑了,你去瞅瞅看怎么回事。”
任天男连忙点头,壮实的身子跑开——
“等等!不用去了。”正是云十一喊住了他。
任天男一愣停住了,惊讶地回头望着云十一,“帮主,你说什么?不用去了?”
云十一闪烁晶亮的大眼睛笃定地看着他,说:“她肯定走了,而且是别人将她带走的。”
任天男听罢,尽管眼里有惊讶,但脸上平静一片,俯身低腰说:“帮主,你当初让她来侍候我,是怎么一回事啊?她那般娇贵的人,哪里懂得侍候人。每天在我耳旁嘀咕唠叨,竟说些难听刺耳的话,弄得我好烦躁!但想着是帮主让她来,必定有你的一番道理,我便作罢。后来大哥他们接我回来沧海帮,她也不情不愿地跟来了。来这边以后,她总是嫌弃这儿不好,那里不好,每天哭哭啼啼,我心里烦透她了,便将她赶去跟春草那群女孩子一块住……”
“她在那边住多久了?可有什么变化?”云十一打断他,开口问。
任天男摇了摇头,说:“去了近一个月了。我不搭理她,也不知道她具体变化些什么。”
一旁的蓝清赶忙开口答:“我听春草说了,那舞娘子每天除了梳妆打扮,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那张脸,几乎什么事情都不肯干。大伙儿都不喜欢她,她也傲娇得很,除了要吃要喝,根本不跟她们说话。她们说了,要不是看在四当家把人带过去的份上,她们都不想理会她。”
任天男听罢冷哼:“那样的闲人走了也好,好吃懒做,除了搬弄些什么舞蹈,压根什么也不会做。她走了更好,免得浪费我们沧海帮的伙食!”
云十一听完,貌似满意地点点头。
任天男却有些难色地瞧着她,说:“帮主,你把她弄来我身边,我知道你用心良苦……但我已经看透了她的恶心嘴脸,又听她整天说些挖人耳朵的难听话,实在受不了……我才把她撵走的。如今她自己却跑了,我还不知情。帮主,天男对不住你的一番心意,辜负你了……”
“哎!说什么呢?!我的用心良苦你已经体会到了,那就是最好的结果。至于她,我一早便料到她会跑,根本无需感到不安。”云十一轻轻罢手,脸上笑容睿智而明亮。
任天聪狐疑地瞧了瞧云十一,又瞧了瞧任天男,终于恍然大悟起来,哈哈大笑说:“帮主果然好智慧啊!你将那女子叫来侍候照顾四弟,原来是为了让四弟更清楚地认清了她的真面目,让他彻底地对她死心,不留念想,对吧?”
任天男听罢,惊讶地挑眉,看向自家的帮主大人,发现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也终于恍然大悟起来,低头哈腰:“帮主,天男……实在感激不尽啊!多谢你千里奔波去救我,不仅帮我辛苦疗伤,还托付成王爷的人好心照料我。想不到,你还如此为我的心思着想……谢谢!谢谢!”眼眶里的泪水隐约闪动,他心里头激动感激着。
云十一轻呼一口气,说:“你能脱离心魔,重新振作起来,才是对我最好的感谢。沧海帮还需要你来帮忙打理,我可不愿看到一个整天颓废不振的你。”
顿了顿,她瞪眼挑眉,调皮一笑,说:“她如此薄情寡义,还好我留了一手!”说着,看向任天聪大当家。
任天聪和他人听完一愣,都一头雾水。
这时,吴德林从里面小跑出来,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里头,说:“帮主,你的房间遭贼了……我赶紧让人帮你准备收拾收拾,重新安置一个房间。”
云十一笑着摇头,说:“不用了,收拾干净就行了。我就只有一些衣物在里头,根本就丢不了,她要的又不是我的衣物。”
“啊?!她?!”其他人惊讶起来,难道帮主知道是谁来偷东西不成?
云十一侧头看向任天男,说:“刚才小耳说你的房间也遭贼了,对吧?我敢打赌,你的房间也没丢东西。”
任天聪瞪大眼睛,问:“帮主,难道是那舞娘子偷的?不过,她不会武功……应该不可能是她。”
云十一瞄了瞄他们,说:“她不会武功,也不懂得如何避开守卫,但别人会。她也是被别人救走的。她想要拿回自己的卖身契,所以那些救她的人分头到四当家的房间和我的房间搜,却一无所获。又怕时间耽搁太久,无奈之下只好先走人。”
任天聪众人听得眉头紧蹙,脸色暗沉起来。
蓝墨凑近云十一,开口建议道:“帮主,我们沧海帮的守卫是不是太不严谨,是不是该加强一些啊?”
云十一抛给他赞赏的眸光,说:“蓝墨说得对,沧海帮的守卫真的很不严密,这我老早就发现了。可是那会儿忙着赚钱,也就没机会提。其实,沧海帮多年来偏安苍狼山,又理所当然认为有绿海天堑在,防范意识根本不强。有利必有弊,骄傲也只会让我们失误重重。所以,从今天起,我们沧海帮的防守守卫意识一定要加强。一会儿后,我跟三当家和四当家再商量商量如何进行。”
“是,帮主。”三当家和四当家赶紧点头,眼眸中满是恭敬钦佩。
任天聪伸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深沉道:“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我们要吸取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