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看了一眼表情错愕的沈轻寒,继而咬着唇转身跑回了自己房间。
其实,方才看千成钰cu红着脖子根和白水愤愤说着「下药」二字的情景,沈轻寒就十有八九猜到是药了。所以,他的错愕并不是因为下药这件事,而是白水竟能如此淡定又面不改色地和他挑明说事儿。
「此事确实有些荒唐,但这件事与家妹无关,」白水看着沈轻寒说,「你不要怪她。」
沈轻寒挑了挑眉,「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
白水说,「记得。」
「嗯……」沈轻寒绕着湖边走了几步,问,「你这样做,是在怪我么?」
白水摸了一下鼻子,「那你可有一点喜欢白隐?」
沈轻寒笑了一下,「罢了。」
「嗯?」
「我是说,不与你计较这件事。」沈轻寒避开白水的问题,「不过,你道歉是应该的。所以,这样吧……」
白水看着沈轻寒的脸离他愈来愈近,沈轻寒贴着他的耳边,说,「就罚你……将脸上的面具摘下,让我看看你真正的脸。」
他的脸?
「你真想看?」白水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垂下眼眸问。
这会儿,沈轻寒又有些犹豫了。不过,机会难得,若是错过,就太可惜了。于是,他应了声。
白水闭了闭眼,「好。」
下一秒,他抬眼盯向沈轻寒,「但,你看过之后,不许问我脸的事。过后,也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沈轻寒:「好,我答应你。」
面具虽然普通,但为了严实,遮掩的戴法却很讲究。白水拿下面具的时候,本安分地高束在腰后的头发也一并散落,微风一过,细碎的长发随风飘扬,划过那从容的面庞,还有蛰伏在眼角的那只沉静的蓝色蝴蝶……
这一刻,沈轻寒的眼眸动了动,长发飘逸的白水一眼望进他的眼里,那是他见过最俊美的男人。
此情此景,一只温暖的手掌贴着他的侧脸托起,白水斜视着,但没有退开,只听沈轻寒说,「你很美,白水。」
白水:「我不是女人。」
「我知道。」沈轻寒轻轻抚上那只不会飞的蓝蝶,「我指这个。」
这个亲密的动作,让白水一把挥开手,那面具掉落在了地上。在白水的眼底,浮现着沈轻寒看不懂的情绪和失措。
很久以前。
很多人对他的脸。
这样评头论足——
「哟,这小脸长得可真像个妖精。」
「狐狸精吧,哪有人的脸上会那种胎记。」
「这妖精,一个男孩子长成这副德行,恐怕长大以后会是个不要脸的蓝颜祸水哦。」
「你是男人么?有你长这样的男人?」
「你个妖精,别用这张妖里要像的脸勾引我丈夫,小心天打雷劈!」
「你算什么个东西,别以为长这副样子,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围着你转,其实也不过只是张恶心的皮囊罢了,真是不觉得你是个男人。」
……
人心总是这样,仿佛与生俱来就嫉妒比你美的东西。
人脸也一样。
「二公子,奴婢把于大夫带过来了哈呼哈呼——」
忽然,一个模样小巧的丫鬟拉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老头子朝他们奔来。
就在这时,沈轻寒的反应够快,连忙捡起地上的面具,因为来不及遮挡白水的脸,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把白水挡住。
丫鬟腰站到沈轻寒面前时喘了口气,左顾右盼,「咦?沈公子,我家奄奄一息的二公子呢?」
「你家二公子已经回房去了,你带着于大夫过去吧。」沈轻寒说着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面具,发现竟没有把面具及时塞给白水,愣了一下后换了只手赶紧把面具反手递到身后。
然而,丫鬟眼细,就看着沈轻寒将黑黑的面具伸到身后,然后有一只白皙的手接过。这个面具,很眼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对了。
是半个月前向沈公子上门提亲的那个傻傻的白公子!
说起来,她还真一直没见过白水摘下过面具,平时也很少见到人呢。
于泯仁看丫鬟的脖子一个劲儿地往外伸,都快成长颈鹿了,老眼瞅了瞅已经戴好面具出来的白水,一个没忍住便把丫鬟唤了回神,「秀儿啊,看什么呢,人家公子都站你跟前了。」
丫鬟把脖子一缩,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声又挠了一下头,「那什么,沈公子白公子,奴婢就先带于大夫去二公子那儿了……」
路上,丫鬟向于泯仁扁扁嘴,「于大夫,您老都这岁数了,怎的如此不厚道,害得我在公子们面前出糗,真是的。」
于泯仁站着也躺q,摇头道,「你们这些年轻啊,就爱欺负老头,好心没好报。」
「于大夫,你这就太没心肝了,素来二公子出事儿,哪回不是使唤你过来,每次大公子可是让管家给了你一大手笔,可没少亏待你。」丫鬟哼唧一声,「我身为二公子贴身丫鬟,说句你不对的,哪儿是欺负你了。」
「……」于泯仁瞅了一眼丫鬟,心想,那医药费都是大公子给的,你一个小小丫鬟嘚瑟什么,老头我行善积德,不跟你一般见识。
与此同时,戴回面具地白水随沈轻寒在湖边踱步,思虑了一番后,他说,「日后,我便不再插手你和白隐的事,先前下药是我的不对,希望你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一本正经地道歉,他怎么听起来有哪里不对劲儿?沈轻寒摆摆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