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华看着他阳光小天使的样子,一阵纳罕:
舒狂这是想通了的节奏?要找自己把话讲清楚?
景上华想着,就来到了门口,把门打开了,说:
“我正洗碗呢,没听到门铃。你找我有事儿?这么急么?”
舒狂用力点了点头,大大咧咧道:
“还是那件事,我想明白啦。”
果然。
因为早有准备,景上华很平静,她继续问:
“那是在这里说,还是进去说?”
舒狂一摆手,大方地说:
“没关系,就在这儿吧,你不是不想让江教练知道你喜欢女生的事儿么!”
景上华:“……”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就不该释放给舒狂这个信号好么!
她也已经放弃了,不再想要徒劳地纠正舒狂这货已经跑偏到北冰洋的诡异思维了。
言多必失,反正自己无论跟这个笨蛋说什么,他都会变着花样儿,自恋地捧脸得意一番。自己还是不要给他这个嘚瑟的机会好了。
没想到,舒狂就用了一句话,就打破了景上华原本打算保持到死的沉默。
他看起来颇有几分得意洋洋:
“我刚才本来打算回去的,要好好想一下,但是我在路上查了一下,像你这样的女生啊,其实大多数都是双性恋的。”
景上华:“……?”
舒狂理直气壮地说:
“这样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了啊!因为是双性恋嘛!”
景上华突然觉得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没在喝水,否则自己估计也只有一个被呛死的悲惨下场。
这货的想象力和自信力完全是究极的啊喂!
而且!亏他能把这么羞耻的台词说出口啊!
那厢,舒狂还在滔滔不绝中: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一点?没事儿的,现在知道就好,你哪怕喜欢女生,喜欢俞知乐,我也不会太介意的,我可以等你,等你不那么喜欢她,就该轮到我了。虽然不知道那个只知道吃的小妮子有什么好,但既然你喜欢,我就不会乱说什么,这点你可以放心,还有……”
景上华闭了闭眼睛:
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的。
舒狂越说越顺溜,眼睛里也闪现出了激动的神采:
“嗯……对了,你也别让我等太久,我其实耐心也不是太好,要是等得太久了,我可能会去找俞良宴那家伙,跟他讲讲他妹妹的事情……”
从刚才起就保持着沉默的景上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舒狂,好了,别再说了。”
舒狂眨了眨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大好。
难道自己又讲错话了?
他挺怕景上华生气的,可又觉得景上华的气来得莫名其妙,索性把手插进了兜里,装作一副满不在乎,还有那么一点生气,傲娇道:
“干嘛?不让我讲话啊,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你对我就这种态度吗?”
景上华并没有说话,却是一脸认真地盯着舒狂看。
舒狂的底气,在和她对视的时候,一分一毫地流失了个干干净净,过了一会儿,他的气势足足被削弱了七成,弱弱地问: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景上华定定地看着舒狂,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不忍,但她还是狠下了心,斩钉截铁地说:
“舒狂,我跟你讲实话,我把你当弟弟看,当朋友看,但我对你,真的再也找不到别的感觉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舒狂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盯牢了景上华的眼睛,想从中间搜寻到一点点开玩笑的痕迹。
但是,搜寻未果。
舒狂抿了抿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强行笑了起来:
“怎么……怎么会?你怎么会对我没有别的感觉?”
看着小孩子一样的舒狂,景上华也觉得很难跟他解释通。
怎么解释呢?连她自己对于恋爱这件事都是一知半解,她要怎么给舒狂讲个头头是道?
她只能继续狠心地表示:
“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我听江同之讲过,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付出了多少,可是,我也认真地考虑过,你不该再为我浪费更多的时间,我也不值得,你懂么?”
舒狂茫然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可在清明了之后,他眼中剧烈的痛楚,又叫景上华有些不忍。
他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起来:
“你值!我说你值就值!你说了不算!”
景上华看着刚刚还阳光明媚的舒狂,现在已经变了脸色,满脸惨白,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
但是……不讲清楚的话,自己这样拖着他,让他有更多的幻想,让他花费更多的时间在自己身上,景上华做不出这样自私的事情。
于是,她想宽慰一下舒狂,说些外面的世界有可能更广阔,自己真是一棵歪脖子树,不温柔不体贴不会炒菜只会做饭,也许还会有更适合你的人在前面等着你,没想到,舒狂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住了景上华的手,但他马上记起来,景上华不喜欢这样的肢体接触,所以,他又即刻放开了,用像是被主人莫名抛弃的金毛猎犬的受伤眼光望着景上华,问:
“那……你刚才是在骗我?你不喜欢女人?”
这话问得挺搞笑的,但景上华现在完全没了调侃的心思,她胡乱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看到她点下头,舒狂的眼神更加受伤了,他垂下头,死死地捏着手指,半晌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