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里,教练和他的弟子的关系,应该都像自己和漆寒秋的关系似的,平日里就算掐得再厉害,过了一会儿就能勾肩搭背地一起吃饭去了。
至于女弟子和男教练……则完全不在舒狂的考虑范畴内。
但他还算是个义气的人,察觉到江同之的沮丧后,就拍了拍江同之的肩,说:
“这样……公平一点儿,我一会儿找到景上华,就告诉她,是咱们俩合计好的,想逗逗她,这样的话,她应该就没那么生你的气了。这样行吧?”
江同之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舒狂那张真诚而单纯的脸,实在是提不起勇气来告诉他,自己刚才并不是在帮他,是在顺着自己的心意,问自己想问的话。
见江同之的脸色转好了不少,舒狂就大大咧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道:
“没事儿,我一会儿还要和她一块比赛,我哄哄她,她应该就不生气了。其实也没什么值得生气的,对不对?”
舒狂的迷之自信,给了他强大的精神支持,让他一早到晚都很容易满足开心。
江同之赌一个橘子,他根本不知道景上华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景上华那种火爆的脾气,怎么受得了被逼问“我和他你到底要哪个”?
他和她相处的时日也不少了,可舒狂这个笨蛋还是不了解景上华啊。
在脑海中冒出了这个念头后,江同之忍不住苦笑起来。
他还说舒狂呢,自己不也是一样,不了解景上华,开口就要她当面给她一个答复,她拒绝也并不奇怪,自己居然还死活要一个说法,最后还生拉硬拽上舒狂,怎能不叫她生气?
没办法,这回是自己失策了,赶快想补救办法吧。
江同之虽然不靠谱,但是也深谙“舒狂能靠谱,母猪能上树”的道理。
还是靠自己吧。
但是……
江同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位置,那里仍然残存着的冲动与炙热,让他到现在还是一阵阵热血上涌。
他微微合上了眼睛,沉思良久后,突然发声问了舒狂:
“舒狂,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你?”
舒狂没多想,点了点头,说:
“当然想知道。”
江同之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意,似是自言自语道:
“是,你等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一个答案吗?”
舒狂不解江同之为何这么说,但还是憋红了一张脸,别扭道:
“也不全是为了等个答案……爷……我也算是有万千美少女暗恋的,谁会光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江同之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把面前最后一口酒咽了下去,咂了咂嘴后,突然问了个叫舒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但是,如果……我也想追景上华呢?”
舒狂愣住了。
……
傍晚。
景上华提着球包回家的时候,满心都充斥着报复社会的冲动。
把那个无耻的江同之扔到一边去后,景上华气得不行,找了个小店,吃了两份盖浇饭,才缓过劲儿来。
她本来还想着,自己丢下江同之的同时,也把舒狂丢下了,有点儿对不起他,没想到,舒狂身体力行,亲手打消了她对他的愧疚。
下午,在她为比赛热身的时候,舒狂找了过来。
他居然有脸说,那是他和江同之联合着逗自己玩!
有那么好玩儿么?这么会玩儿,回家去抠脚玩儿去啊!
在舒狂吞吞吐吐地表示,他是和江同之联合着想逗她玩儿一次的时候,景上华直接用手上的网球当棒球,砸上了他的胸口,送了他三个字正腔圆的三字经:滚犊子。
这个插曲,让景上华打球的时候充满了戾气,直接后果就是,她把眼前的这场比赛,活生生地拖到了近四个小时,才将累得吐血的对手留在场地上,拖着球拍,带着二比零的比分,带着一缕怨气飘然而去。
回家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心情,不打算在爷爷奶奶面前露出端倪,但是,在看到坐在爷爷奶奶对面,捧着杯茶,笑眯眯地跟爷爷奶奶扯闲篇的江同之,景上华的爪子松开,又攥紧,才控制住了上去把他当大型垃圾扔出去的冲动,问:
“你来干什么?”
江同之抱着茶杯,热热地喝了一口,说:
“我来提亲。”
来提……
看着景上华眼睛四下瞄着,找寻凶器的模样,江同之眯着眼睛,看向了爷爷奶奶。
景奶奶立刻慈爱地笑道:
“江教练,您真会开玩笑。”
说着,景奶奶转向了景上华,说:
“江教练是来家访的。”
江同之立刻接过了话,笑道:
“是啊,这也是教练的职责之一呢。”
景上华忍了半天,才憋住了没说出口来:
那调。戏学生,是不是教练的职责啊?
她忍了半天,忍出了一句:
“您先访着。我进屋去了。”
江同之见景上华转身进了卧室,才转过头去,憨憨地笑着,摸摸头,道:
“那……叔叔阿姨,我想找景上华聊聊天。您们应该也知道,她最近会有一场非常重要的选拔赛要参加,我也忙,最近在队里没什么机会和她谈心,她也像是有心事的模样,所以我才想来家里家访一下。”
景爷爷和景奶奶对视了一眼,似乎是默契地想到了什么事情,景奶奶很快笑开了:
“那好,江教练,你赶快去找小华去吧。小华这孩子别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