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小气,再说为百姓做些实事,只是一个小小的翡翠笔筒而已,我还会舍不得么?”赵勉一边挠心挖肺,一边让侍从把这随了自己多年的镇宅之宝捧下去装了盒,“如此这般,皇孙的宫宴定是有着落了吧。”
最后一句话太子说得咬牙切齿,早知道一开始就应了这主事的话将他打发走了,现在自己损失的岂止是那礼单上的一点银子,怕是再摆十回周岁宴,这银子都别想回来,哪一次顾相檀出现有自己的好的?还有这孟粟也是,以后见了这俩一定要想法子绕道走!
赵勉在心里暗暗发誓。
顾相檀欣赏了一会儿太子忽白忽红的面色,得了好处也没兴致久留了,同孟粟一道,即刻便告了辞。
赵勉意思意思地把人送出了园子就气得甩袖回去了,顾相檀随着小太监慢慢走着,沿途看看乘风宫内的纷红骇绿,心情反而格外的好。
只是几人才走过长廊,便听得前头传来一声啼哭,紧跟着又响起一道怯怯的女声。
“太、太子妃恕罪……皇孙想是不喜奴家抱他……”
顾相檀脚步一顿,缓缓慢了下来。
然后是贡懿陵的声音:“无妨,孩子便是这般爱哭闹,梅小姐不用挂怀。”
梅渐幽还是小心翼翼:“奴家带了些江北的银耳莲子来……皇孙体虚,这些想必可用,当、当日姐姐身子不适时也是喝的这个,半年有余就有了不少起色。”
这话说得有些不得体,果然一旁有人不满地打断了她:“皇孙金贵,如今也不过晬盘之龄,哪能两相比较。”
梅渐幽被训得一下子没了动静。
还是贡懿陵打了圆场:“刘姑姑不必介意,梅姑娘也是好心,这情我领了,谢谢你,也谢谢关永侯和你姐姐。”
梅渐幽轻轻地说着不敢。
场面一时有些冷,于是贡懿陵又道:“你姐姐的身子现在都好全了?”
梅渐幽欲言又止:“本是好全了,只不过……”
“不过如何?”
梅渐幽支支吾吾。
那位皇后跟前伺候的刘姑姑道:“有话便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梅渐幽只有道:“只是前几天父亲去求见了御国将军……”
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半句话,却令在场的人都恍然大悟了过来。
梅渐熙心仪曹钦早已是全天下皆知的秘密了,关永侯同御国将军向来无甚交集,这般前去还能所谓何事,而此事要成了,恐怕梅府早就昭告天下喜不自胜了,哪还能这般藏着掖着啊,想必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刘姑姑不由哼了一声:“啧啧,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姐姐年岁不小了吧,痴心一片到头来却是如斯结果,未免也太可怜了……”
“曹、曹将军说如今以国事为重,并无娶妻之心,也未必就是对姐姐无意。”
“这话说的,难道京里上下就没有一个将士是有媳妇儿的了?不过是搪塞之言罢了……”
贡懿陵打断她:“姑姑,他人之事莫要非议。”
刘姑姑有点冤枉:“太子妃,这可是她自个儿要说与我们听得,她都不怕丢脸……”
“姑姑!”贡懿陵沉下声,“皇后娘娘着你来看皇孙,眼下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复命了。”
贡懿陵从小在皇后跟前长大,为人谦恭温婉,对下人也从不苛待,皇后身边的人都熟识她,也知皇后对她的疼爱,所以多多少少都偏帮着,对于太子一心惦念的梅大小姐没什么好感,觉着身份品性都差了一截,所以听着梅渐幽的话才忍不住说道了两句。
不过太子妃发了话,刘姑姑便不敢久留,于是道:“既如此,奴才就先回了,过几日还请娘娘去凤霞宫一趟,商讨中秋那日去菩提山为皇孙还愿之事。”
只是刘姑姑自苑中转出就瞧见几人迎面走来,待看清对方模样,刘姑姑一惊,忙跪了下来。
“奴、奴婢见过灵佛。”
一旁听着动静的贡懿陵也走了过来,就瞧见顾相檀负手而立,笑笑着看了过来。
第93章 此去
“灵佛……”贡懿陵给顾相檀见了礼:“不知您今日到了府上,有失远迎了。”
顾相檀笑道:“无妨,我只是来寻太子有事相商而已,这便要走了,太子妃有客在,不用麻烦。”说着淡淡瞥了眼一旁的梅渐幽。
梅渐幽忙紧张道:“奴家也……也只是奉爹爹的命来看望小皇孙的,得知皇孙无恙就放心了,这、这就告辞了……”
看她要走,贡懿陵也没有留人的意思,让人把梅渐幽和刘姑姑一起送了出去。
孟粟也随着一起走了,留下顾相檀和贡懿陵二人在苑内相对。
此时,贡懿陵手中抱着的孩子咿呀了两声,竟朝着顾相檀伸出胖胖的两截藕臂,一边蹬着双腿,直往前凑。
顾相檀一愣,贡懿陵便笑了:“小惜儿同灵佛也算有缘,每次见了都要亲近。”这是赵勉第一个长子,为表亲厚,不待满岁,就已赐下了名讳,单名一个“惜”字,取自“惜衣有衣,惜食有食”的意思,便为了时时告诫以后的赵惜无论福乐皆来之不易,必要珍而重之,不忘自省,才可保万里江山百年平顺。
如此这般的深意自然不会出自宗政帝之手,而是出自太子妃的意思,皇上满意于她给贫瘠的皇族子息添了新丁,又为了稳住太子蠢蠢欲动的心思,索性给了太子妃天大的恩赐,这才定下这个名字。
赵惜的确对顾相檀很感兴趣,虽然见了不多,但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