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回手招了信息员进来带走洪窦,去核验硬盘里的信息去了。
刘刚拉开椅子坐下,笑面虎一样看着齐然:“小伙子胆儿挺大啊!打了我儿子,我要求私了,那是看在你们是同学的份上,我答应我儿子不跟你们计较……”
齐然抬手打断刘刚:“别不跟我们计较,我这盼着你跟我计较呢,对了,看你这样,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儿子是同性恋吧?”
刘刚和所长的脸几乎同时拉了下来,在他们这个年纪看来,同性恋就是病态又变态的群体,谁愿意别人指着自己儿子说“你儿子是同性恋。”,简直是最难听的侮辱。
齐然痛恨刘宏基让司小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父母面前出柜了,所以即便这个手段看起来恶劣极了,哪怕同为此类人,他也要用这种以牙还牙的方式,互相伤害。
刘刚放在桌面的手攥成拳头,回头笑着问所长:“老弟,现在小孩儿说话都这么口无遮拦吗?不知道这算不算诽谤?”
所长赔笑的脸比哭还难看。
洪窦回来了,跟着他进来的信息员表情一言难尽,覆在所长耳边耳语一阵,随后三个人出去了。
几分钟后,门再次打开,只有所长一个人端着一张威严沉重的脸进来了。
“初步怀疑刘宏基有j-i,ng神方面的问题,人送院检查了,案子已经立了,律师方面……”
事情急转直下,果真被周饼说中了。
司小年:“我们有律师。”
齐然呵笑一声:“神经病是吧?挺会啊,这么一会儿就神经了。”
所长黑沉着脸出去了,稍后又进来一名警员,这次不是巡警了,非常正规的讲了一遍立案起诉流程。
下午三点,五个人从街道派出所出来,洪窦回家,其余四人打了一辆车直奔蔬菜村。
在派出所这段时间,司小年挂断了司进七通电话,微信里高冬梅没停过轰炸他。
齐然:“打你,你就跑,别傻站着知道么?”
周饼:“这不是有咱们吗?不至于真动手吧……”
齐然一指周饼:“闭嘴!”
齐然紧张的五分钟内把十个指甲全咬秃了,别看他俩吵完打,打完吵,吵完再打,再吵,但都知道心里有多在意对方。
司小年抓过齐然的手按在腿上,看着他说:“听着!一会儿我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齐然皱眉,一脸茫然,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说声抱歉!
昨晚更另一篇连载文的时候,太困了,糊里糊涂发到了这里,现在补上内容。
晚安。
☆、分
车程不足半小时,司小年手心被齐然啃秃的手指甲硬生生抠出四个特别深的红印子。
周饼坐在齐然一旁,他的紧张感最小,唯一的紧张感也是来自脑补大戏。
焦磊比司小年和齐然还要紧张,稍稍联系到以前他和夏未申的那些惨烈场面,就有种被抽空身体里的氧气,抛掷到荒野的无望感。
司小年伸胳膊穿过副驾驶椅背,扣住焦磊的肩头:“磊哥。”
焦磊恍若未闻,目视前方好像陷进过去出不来了。
司小年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怕焦磊回到夏未申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那种疯癫的程度哪怕是今天的刘宏基都不及万分之一,j-i,ng神病院里的重症病号,每天都绑缚在床上,即便允许出去晒太阳也要绑缚在轮椅上,那段时间焦磊把眼前任何一个人都当做再也回不来的夏未申……
司小年垂头拿掌心搓了搓脸。
齐然抬胳膊横过司小年胸前把人揽过去,转回头给周饼使了个眼色,然后半抱半拖的把司小年和周饼换了个位置。
周饼两手按住焦磊的肩,试着叫了声:“焦老师。”
司机转头看焦磊:“是不是晕车?有晕车药吃吗?小伙子脸色不太好,要不我靠边儿停。”
焦磊总算给出了反应,声音暗哑的说:“不用。”说完抬手按住肩头的手,“我没事。”
周饼被冰的一哆嗦,焦磊的手跟冷冻过似的,冰凉冰凉的,覆到他手上的时候分量很重,骨节僵硬的厉害硌的他r_ou_皮疼。
心脏像被浸入冰水里冷缩了一样,周饼反手抓紧焦磊冰凉的四根手指,反复拿他热出汗的手指搓捻着。
车子下了路,就见司小年家院儿门前站着一个男人,是司进,在门前瘸着腿踱步,手上夹着烟,车越近司进脸上的表情看的越清楚,那是一张许许多多的情绪汇聚后格外狰狞的脸。
齐然下车时还拉着司小年的手,司小年下车时松开了齐然,周饼下车后,开前车门把焦磊拽了出来,司机还没走,司进一瘸一拐快步移到司小年面前,齐然吓的上前挡住司进。
齐然一脸惊恐:“叔叔!”
司进伸手像要扇齐然耳光,手到齐然脸前又变成食指戳向齐然鼻尖:“叔叔我哪儿敢当!滚开!”
高冬梅站在院里台阶上,尖声喊了一嗓子:“进屋说!不嫌丢人啊!”
司进怒目瞪着司小年:“进来!”又指齐然,“你也来。”
齐然仿佛战神上身了一样,气势强大的跟在司进身后,他怕司进控制不住愤怒一回手打司小年。
焦磊跟在司小年身后,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周饼抓了抓焦磊粗壮的胳膊:“焦老师你的胆儿呢?”他试图开个玩笑,但谁都没逗笑。
司进进门闪到一边,齐然刚迈进去,突然劈头盖脸砸来一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