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迟笑着伸手揉揉她的头,“傻丫头,别内疚,我也去见他了!”
汪掌珠本來头晕目眩的挺难受,听了他这句话,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他们这叫什么夫妻,竟然毫不避讳的交流起來婚姻中的第三者和第四者。
苏晏迟微微低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苹果。脸色不复刚刚的平静,想不,他和那个人的见面也一定不甚愉快。
汪掌珠在不烧后,又开始咳嗽,断断续续的总是不见好,在医院查了又查,又检查不出什么大毛病,苏家的人很是着急,汪掌珠反倒要安抚他们,自己身体沒事的,只是初到南方,气候不适应罢了。
汪掌珠自己清楚,她这一场大病,不是为那天的事情所骇,就是被心魔吓倒,她总是担心楚焕东不会善罢甘休,他就像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她的安稳生活炸个底朝天。
她从医院出來,回家静养了一个多月后,现楚焕并沒有什么异样,终于一点点的放下心來,病也算彻底的好了,但是妞妞却开始感冒,咳嗽,到了医院一检查,跟她一样,肺炎。
汪掌珠暗暗自责,都是自己疏忽大意,结果现在传染了孩子。
妞妞生病的前几天,都是苏晏迟或者婆婆陪汪掌珠带着孩子去医院打静点,后來几天汪掌珠怕耽误了苏晏迟的工作,也见婆婆有些累了,她就和保姆带着妞妞到医院打针。
这天早晨來到医院,医生要汪掌珠带着孩子再去采个血样,如果沒什么大事,明天孩子就不用來打针了。
在通往采血室的路上,汪掌珠抱着女儿累的气喘吁吁,孩子因为生病特别的计较,不肯让保姆抱,一路上都是汪掌珠在抱着她,累的她胳膊生疼。
宽阔的走廊沒有多少人,一个甜腻软嗲的声音,充满了浓情和欣喜地在汪掌珠身侧响起:“焕东啊,你來一趟医院好吗?医生说我怀孕了,让我再化验一下,焕东,我怕痛……你來陪我好不好……”
抱着孩子的汪掌珠脚下一踉跄,多亏身边的保姆及时的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只闻身边一阵香风飘过,一个高挑婀娜的身影走到她的前面,从沒有被墨镜遮盖的姣好侧脸看,此女正是楚焕东情人,,张倩。
汪掌珠使劲睁了一下涩的眼睛,往上托了托伏在她肩头上的孩子,肯为自己撑起天的那个男人早就走了,她得自己挺起腰,给孩子撑起方安全无虞的天地。
采血室的外面排着队,保姆过去帮汪掌珠站队,汪掌珠抱着孩子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等待,张倩是大明星,自然有助理替她去排队,她就站在汪掌珠座椅后面的窗户旁,低声与人叽叽咕咕的讲着电话,从偶尔传來的一声娇嗔里,汪掌珠知道她是在跟楚焕东通电话。
这个女人果然不愧是大明星,打个电话都尽显柔媚,字字句句听的她都心中酥麻,别说是电话那边听她表白的男人了。
汪掌珠知道楚焕东等一下很可能会过來,张倩充满情意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她更是一种折磨,她真的想走的远远的,可是不行,怀里的孩子让她挪不动脚步。
孩子生病了,需要做检查,无论面对怎样的洪水猛兽,她也要昂挺胸,坚守阵地。
楚焕东來的挺快,汪掌珠带着孩子从采血室里出來时,他已经站在门口安抚着张倩了,张倩一脸幸福的将头靠在楚焕东的肩头上。
楚焕东身上是一件亚麻纹样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灰蓝色的丝巾在上衣口袋里打成了结,大手搂着张倩的肩膀,脸上沒什么笑容,但是看上去比平日里冷酷的样子还是温柔了许多。
妞妞因为刚刚采过血,靠在妈妈的怀里大哭,汪掌珠手忙脚乱的哄劝着孩子,看着近在眼前的楚焕东和张倩,她整个人像是被人瞬间掏空了一般。
四年前她是怨过楚焕东的,这次回來,她原本是想离她远远的,但海滨别墅里楚焕东的认错表白,还是让她有些动容了。
这个男人毕竟是她掏心掏肺的爱了十多年的人啊,这些日子她之所以生病烧,迟迟不好,跟内心的纠结也是有关系的。
女人是绝对的感情动物,汪掌珠在这些天里,无数次的动了和楚焕东重归于好的念头,但是今天,此刻,她的心彻底的死了!
楚焕东可以不在乎自己,可以出尔反尔,两面三刀,可以这边说着跟自己和好,那边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并且有了孩子,所有的一切她都认了,谁让自己错爱了一个呢!
但,她现在除了是个爱着楚焕东的女人,更是妞妞的妈妈,她见不得女儿受委屈,同样是楚焕东的女人,他轻视自己也就罢了,可是同样是楚焕东的孩子,自己的女儿凭什么不受待见!
这么多年來,所有的伤痛,愤懑,委屈接踵而來,汪掌珠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讲道理,楚焕东压根不知道有这个女儿的存在,可是她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恨意,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今天,她才将对楚焕东爱,彻底的转变成恨!
汪掌珠抱着孩子从楚焕东身边走过,他们之间再沒什么旧情复燃可言,爱情,亲情,所有的情意都不再会有了。
出了医院的门,汪掌珠带着保姆坐上了苏家的车,泪从眼眶中滑了下來,那些痛,那些伤,那些恸,那些不舍,那些牵挂,从今开始,她都要放下了!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离开,一脸冷漠的推开张倩,“我跟你说过了,别跟我耍手段,今天你又犯戒了,那幢别墅就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