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知道对着她笑,他的强势,霸道,冷静,镇定,如今统统在至爱的人面前化作温柔,化作疼爱。

汪掌珠这样对着楚焕东娇嗔责怪,在家里是做惯了的,但看在楚焕东这些手下眼里,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楚焕东是谁啊,在他们眼里神魔一样存在的人物,即便这些人都是威震一方的黑道老大,但对着不怒自威的楚焕东还会不由自主紧张,被楚焕东的眼睛一扫,心里就会七上八下。

可此时,楚焕东对着一个小女人,竟然能笑的如此祥和,动作竟然如此温柔。

他们这些人都听闻楚焕东极其宠爱他的这个老婆,沒想到会宠爱到这个程度,竟然纵然她在大庭广众下无理取闹,他们现在算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分量,行事说话开始看起汪掌珠的脸色來。

里仁巷一切都沒有变,还跟从前一样凌乱,七弯八拐,这里的白天,沒有晚上热闹,低矮的霓虹灯都灭着,他们这里的人大多数昼伏夜出,往日这个时候,正是大街上最清静的时候。

但今天不同往日,在里仁巷居住的人都听说这里來了大人物,家家户户的人都涌了出來,有的在巷子边上,有的站在自家二楼上,或者躲在巷子两边的店面里,探头探脑的向外面观望着。

楚焕东今天带着汪掌珠來,并沒有事先通知炳叔,他就是要给炳叔一个惊,无论惊喜,还是惊吓,这样才能达到汪掌珠想要的效果。

里仁巷的女子大多衣着暴露,神色流气,男子多是身上刺青,蜿蜒狰狞,凶神恶煞,但此时在楚焕东等一干老大面前,这些人都变成了谨小慎微的窝囊样,弓着腰,缩着脖,还想看热闹,还担心一不小人碍了老大们的眼,受到无妄之灾。

他们一行人终于走到炳叔家的门口,汪掌珠远远的看着个女人领着个小男孩站在炳叔家门口,她不太敢确认是不是炳叔的老婆儿子,又走进几步,仔细看了一眼,突然看见当初自己送给炳叔媳妇的钻戒,赫然戴在那个女人手指上。

汪掌珠高兴起來,挣脱楚焕东的胳膊,脚步轻快的向那个女人走去,欣喜的打着招呼:“阿婶,你还认不认得我啊?”

女人见汪掌珠是从气势慑人的队伍里走出來的,她又衣着光鲜,姿容高贵,不禁又敬又畏,自己家这些年门庭衰落,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如同天仙般的人物啊!

她牵着孩子的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汪掌珠紧张的摇摇头,连话都不敢说。

“阿婶,我是汪掌珠啊!”汪掌珠伸手揉揉炳叔儿子的脑袋,“去年夏天,我有天半夜來找炳叔,被那些小流氓截住,炳叔为此还……还……”汪掌珠想到炳叔为了自己丢的那截手指,那晚血淋淋的情景,不由眼眶一红。

“啊!”炳叔老婆吃惊的张大嘴,“你……你是大小姐啊……对不起啊……我……我沒认出來你!”

汪掌珠和蔼的笑笑,“沒事的,那晚天黑,你我又只见了一面,你认不出我是自然的。”

怎么能怪她认不出自己,当初的自己容颜憔悴,身份落魄,形如丧家之犬,今天的自己光鲜亮丽,春风得意,她又怎么会认出自己。

炳叔老婆是个老实人,此时看着汪掌珠气派体面的站在自己面前,觉得很是激动,“大小姐,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看!”

“这都要谢谢炳叔啊,当初如果不是他帮我,也许我那天晚上就死了!”汪掌珠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情绪不由自主的就低落下去。

楚焕东一见老婆小脸沉了,急忙走了过來,拍拍她的肩膀,淡笑着问炳叔老婆:“炳叔呢,不在家吗?”

炳叔老婆原本对着汪掌珠的脸是带着笑意的,此时一看见楚焕东,脸上的笑意‘唰’的一下就沒了,她虽然知道楚焕东和汪掌珠是一起來的,但楚焕东身上那种黑道中人特有的阴冷气势,还是吓到了她。

这些年,嗜赌的炳叔沒少被道上的人追打讨债,而楚焕东身上的霸气明显比那些人要盛无数倍,炳叔老婆一看见他,吓的话都说不出來了,“他……他……”

汪掌珠一见炳叔老婆被楚焕东吓成这样,急忙安抚她,“阿婶,你别怕,他是我丈夫,我们是一起來向炳叔谢恩的。”随后瞪了楚焕东一眼,嚷道:“我也沒叫你來,谁让你过來的!”

楚焕东被汪掌珠当着众人的面吼了,他也沒生气,向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两个大袋子,一个带着里面装着满满的玩具,另一个带着里面都是小食品,举到汪掌珠面前,讨好的说:“我是给孩子來送礼物的。”

汪掌珠沒想到楚焕东会这么细心,连孩子的感受都想到了,她感激的看了楚焕东一眼,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炳叔的儿子这么半天一直瑟缩在妈妈的怀里,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当看见楚焕东拎过來的两个华丽丽的大袋子时,眼睛立马就亮了。

汪掌珠把玩具和零食递给小朋友,笑呵呵的说:“來,这些都是给你的。”

小男孩从小到大,也沒见过这么多的新玩具和好吃的,有些不敢置信般看向妈妈。

“大小姐,这可使不得,我们……我们不能要你的东西。”炳叔老婆也有些受宠若惊,尤其这些东西还是楚焕东拿过來的,她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吧,只是送给孩子的小礼物。”汪掌珠把东西递给炳叔老婆,炳叔老婆不肯接,递给孩子,孩子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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