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然的对小幽点点头,沒有笑,她沒有小幽那么会伪装。
小幽毫不在意汪掌珠的冷漠,点了下头离开了。
要说小幽也是个人才,自从楚焕东醒了以后,她自动自觉的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在对汪掌珠的态度上,更是拿捏得当,礼貌,随和,周到……不让楚焕东觉到她和汪掌珠曾经的那场争持,和明里暗里闹过的别扭。
汪掌珠这个人自小心性耿直,即便长大以后被迫的学圆滑了一些,在小幽面前还是沒办法做戏的,她为了不让楚焕东担心,在楚焕东面前,对小幽还是很敷衍的,该说话说话,该微笑微笑,如果离开了楚焕东的视线,她对小幽根本是不假辞色。
看着小幽手里的那些明显用过的一次性餐盒,汪掌珠以为楚焕东吃过午饭了,心中有些自责,等她进到病房,现一群高管围坐在楚焕东的病床前,手里难着纸笔,气氛无比的压抑。
楚焕东穿着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坐在一群西装革履气势俨然的高管前面,依然给人无比深沉威严,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不太敢接近。
“……审批压了那么长时间,多一天就是损失一天的钱,那块地皮买下了就花了将近两个亿,结果干耗损失的钱都快赶得上地皮费了,这些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吗……”
楚焕东手下一干人等,各个低眉敛目,战战兢兢。
汪掌珠一见这个架势,知道楚焕东他们在开会,而且他在火,她连忙往后退,谁知道楚焕东一看见她,就把手里的文件放下,公私不分的笑了,“你可算來了,再不來就把我饿死了!”
他面前的那些手下,看见冷着张脸的老大终于笑了,集体松了口气,都侧头來打量汪掌珠,看看是什么人可以让他们的冷面老总笑的这么欢畅。
楚焕东的心情好像忽然好了起來,指着汪掌珠献宝一样对大家介绍:“我太太,给我送午餐來了……”声音里透着愉快。
汪掌珠的脸“噌”的红了,沒想到楚焕东还会做出这样幼稚离谱的事情,只是让她开心的是,小幽这时推门走了进來,正听见楚焕东这句话,脸色跟她截然相反,一向镇定自若的表情,微微窘迫失落。
楚焕东一见汪掌珠來了,就把手下那帮人赶走了,他现在只想看见汪掌珠,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人在眼前晃。
小幽平日里很懂看楚焕东的脸色,但是今天有汪掌珠在这里,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离开病房,给汪掌珠和楚焕东制造机会。
楚焕东看了小幽一眼,见她坐在宽大的沙上,显得身材格外纤细娇弱,而垂落的额下面恰恰半遮着熬的红的眼睛,看着无比的孬弱。
此时的小幽,身上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犀利和锋芒,看着很是有些可怜。
楚焕东知道这些日子都是小幽在照顾自己,对她非常感激,自然不能因为汪掌珠的到來,就把小幽撵走,他笑着对小幽说:“刚刚你和他们一起吃的外卖,沒有吃饱吧!”
“吃饱了,我只是担心你,饿着肚子还工作,你的身体刚刚恢复,不可以那么操劳的。”小幽听见楚焕东关心自己,脸上有一丝丝的喜悦,但同时又有些心疼的看了楚焕东一眼。
今天的小幽,眼神和举动都不同往日,但楚焕东对她的一切似乎非常缺少耐心和现,跟小幽说了一句话后,下一刻便开始关注起汪掌珠,亲自动手去接汪掌珠手里的保温壶,笑眯眯地看着汪掌珠,眼睛乐得成了一条缝,“掌珠,你今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鸡汤。”汪掌珠的声音不算太大,她知道自己做饭的手艺,跟小幽的简直沒法比。
“哟,这个鸡汤我得仔细品品,难得你还有耐性熬鸡汤。”在楚焕东眼里,汪掌珠无论经历多少世事变化,总是如同长不大一样,想着汪掌珠亲手熬鸡汤,他就觉得非常难得。
小幽本來不想给汪掌珠和楚焕东留有机会,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幕更觉心如针扎,原來在人前冷漠威严,不近人情的楚焕东,至今还是把他所有的温柔和善解人意都留给了汪掌珠。
她在这间充满郎情妾意的病房里,再也坐不住了,找了个理由,走了出來。
走廊摆放消防器材的门上有面镜子,黯然神伤的小幽经过这里时,忍不住慢下了脚步,对着镜子左脸看完看右脸。
如果说她从前的五官生的寒酸,不及汪掌珠清丽,但现在的她可谓脸型精致,皮肤细腻,绝色谈不上,总算是要气质有气质,要美貌有美貌,绝对可以登上大雅之堂的。
大雅之堂!只有跟在楚焕东那样富贵无边的男人身边,所过之处才算是大雅之堂。
这些年,不离不弃陪在楚焕东身边的人是自己;肝脑涂地为楚焕东付出的人是自己;危难关头与楚焕东生死相依的人是自己,于情于理,最后与楚焕东登上大雅之堂的人也应该是自己。
照着镜子看着自己,跟汪掌珠一通对比,小幽刚刚受了打击的自信心,重新捡回來不少,汪掌珠也不是多么出色的女子,更何况现在,楚焕东还不知道她手残了,眼睛随时可能失明,自己凭什么就这么悄然放弃呢!
小幽对着镜子给自己鼓劲,不到楚焕东亲口给自己下最后通牒那一刻,她是绝对不会主动离开的。
汪掌珠一见小幽终于走了,低低的笑了起來,跑到楚焕东的床边,踮起脚,迅的在楚焕东的薄唇上偷得一吻,娇羞染上原本就有些红的脸颊。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