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每天总是不停的忙碌着,动作轻缓而温柔,为了让昏迷中的楚焕东能舒服些,更舒服些,她的身形日渐瘦削。
汪掌珠知道小幽很累,很疲惫,她一个人顶了所有的事情,里里外外的她一个人辛苦都还是小事,但是楚焕东一直不见有转醒的迹象,这让所有的人精神压力都很大,小幽现在可以称得上身心疲惫了。
看着小幽这样辛苦,汪掌珠也想要过去帮忙,但她亲眼看见了丁凌跃等人劝小幽回家休息时,小幽愤怒到偏执的疯狂模样,小幽就如同守护自己领地的母狮子,坚决不肯离开病重的楚焕东一步。
自己最爱的焕东哥哥,被另外一个女人霸占着,汪掌珠也会嫉妒,也会不是滋味,她不是不想争,只是她沒有那个能力。
一个视物模糊,右手残废的女人,做起事情來总会很笨拙,哪怕倒杯水,水都会倒得溢出來,这样的她,又如何细致精心的照料一个心脏刚做过大手术的男人!
因为楚焕东的长期昏迷不醒,张小鹏,丁凌跃等人越來越焦灼不安起來,对汪掌珠的态度也越來越不好,每天汪掌珠过來探望楚焕东,都会与他们碰见,丁凌跃还会面色严肃敷衍的跟她点一下头,张小鹏则直接对她视而不见,偶尔上來脾气的时候,还会冷嘲热讽的说些风凉话。
诸如:扫把星,倒霉鬼,瘟神……最初的时候丁凌跃还会呵斥他,但张小鹏并不怕丁凌跃,他会瞪上汪掌珠一眼走开,渐渐的,丁凌跃也不再理会张小鹏的恶形恶状,恶言恶语了。
这么多年,汪掌珠经历了许多事情,不复当初小女孩子的任性刁蛮,为人早就变得淡定从容了,她知道张小鹏这么做,也是因为替楚焕东忧心,他觉得是自己害的楚焕东中枪住院,如此针对自己,她表面上也不太以为意。
小幽原本跟丁凌跃和张小鹏等人就是一个圈子的人,现在因为小幽对楚焕东独占形的照顾,张小鹏和丁凌跃对汪掌珠的成见嫌弃,在这个病房里,汪掌珠更像个外人了。
她常常被排挤的坐在沙一角,看着围在楚焕东床边谈论楚焕东病情,谈lùn_gōng司事情的几个人,他们亲热无话不谈的情形,如同把她当做一个隐形的人。
这样的场景,每天要重复着上演,但汪掌珠不管他们说什么,不管他们用什么眼神看她,她每天都会坚持來看楚焕东,早晨一起床就來,直到天黑才走,她深信,楚焕东是需要她的陪伴的,即使她所在的位置,离她稍远一些。
丁凌跃见楚焕东迟迟不见好转,动用他的力量,聘请了国内外许多知名的专家,为楚焕东会诊,检查,可是楚焕东依然还在昏迷中,沒有任何好转或变坏的迹象,专家们最后的说法都一样,,只能听天由命。
这样的检查结果,让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无比的凝重,大家都知道,这句听天由命里,死亡的几率占百分之八十。
张小鹏悲愤的眼睛通红,他抹了一把眼睛,突然转头看向坐在沙角落里的汪掌珠,凶神恶煞的走过來,对着汪掌珠低吼着:“你还每天來这里干什么啊?你把他害的还不够吗?汪掌珠,你自己说说,你这些年给多少人带來了霉运!
你从小克死了你妈,后來又克死了你爸,之后又是宋良玉,现在又轮到我东哥!你这个女人命里就带着克夫相,跟宋良玉结婚沒多久,就把宋良玉克死了,现在你又來害我东哥!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就是个寡妇命,你走,你赶紧走,你在这样一天,东哥他一天就不会醒?”
汪掌珠这些年一直生活在颠沛流离里,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前不久被宋良玉掠走,对她的身体损伤也很大,这些天她因为心中挂念着楚焕东,这个意念一直在支撑着她,才让她坚持以良好的精神状态坐在这里。
刚刚专家会诊的结果对她來说,已经是个很大的打击了,现在再听着张小鹏这番恶毒的话语,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心脏狂跳,脑袋晕晕乎乎的。
汪掌珠脸色灰败的站起身,看了一眼依然躺在床上昏睡的楚焕东,脚步踉跄的往外走去。
走到病房门口,汪掌珠迎面跟进來的特护撞上,本來力道并不大,但汪掌珠原本虚弱的身体还是晃了晃,特护急忙身手扶住了她。
汪掌珠本想对特护说声谢谢,可脸上的微笑还沒展开,眼泪就怔怔流了下來,她不敢动手擦,怕越擦越多,她不敢开口说话,怕声音哽咽的支离破碎。
从病房里走了出來,才是下午时分,汪掌珠有些后悔了,她不该被张小鹏言语所激离开楚焕东,理智告诉她不能把楚焕东扔在这里,这个时候楚焕东一定是需要她的陪伴的,而她,也真的是舍不得离开楚焕东。
可是她又不好马上回到病房,心里觉得十分凄楚,沒有目的的沿着医院的走廊向前走了一段,看到有个楼梯口,那是安全通道,四周很安静,她便拐了个弯,走了进去,随意的坐到台阶上。
这里的窗子很窄,显得地方有些阴暗,汪掌珠坐在黑暗里,内心充斥着巨大的悲哀,委屈,以及不可言说的复杂的情绪。
小幽身上彰显的无形的敌意和优越感,丁凌跃眼中默默的冷漠责备,张小鹏直來直去的嘲讽咒骂,这些汪掌珠都可以忍受,为了能陪在楚焕东身边,她可以把这些都默默忍下。
可是她接受不了楚焕东会在某一天,突然就离开自己的事实,而且离开的方式还是以那